翌日一早,砖瓦就全部送来了,正好跟要去采药的村民们撞个正着,看着去往山上的车队,一众人再次傻眼了。
“这么多砖瓦,程月丫头要建多大的作坊啊?”
她们各家都有男人儿子上山帮忙,程月要建作坊的事她们已经知道了,本以为就是个小作坊,没想到这么多砖瓦,只怕能盖十几间房子了!
“也不知道程月丫头建什么作坊,做啥的?”
李婶子笃定道:“甭管做啥,肯定是大买卖!你们没见春来媳妇这两天,天不亮就上山去了,傍晚才回来,这就是帮程月丫头做事去了!”
她家就在刘春来家的斜屋后,崔苗早出晚归的她早看见了,只是忙着采药还没来得及问。
“还真别说,我看长喜媳妇跟大江媳妇这两天也是上山了,每天笑的可高兴了!”
周大娘“咦”了一声,“看来程月丫头这事只有咱们妇人能干啊!”
李婶子瞪大眼睛,激动坏了,“周嫂子说的是啊!那程月丫头建这么大的作坊,肯定还要招人吧!走走走,咱们问问去!”
这么一说到大家越想越兴奋,一下子沸腾了,这要是真的那就好了!
在院里洗衣服的赵氏听见外面的动静,气的把大门摔的“哐哐”响,“建狗屁的作坊!一天天的吵死了!”
赵氏这一阵子过的是身心俱堵,自从上次被程月那个恶娘打了一顿后,身体养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外有孙婆子一家处处挑事,白天指鼻子骂他们,夜里进进出出的翻东西,害的她们觉都睡不安生!
内有不争气的儿子只会欺负她!一天到晚门都不出!就知道守着那个婆娘,什么今天吓到了,明天心慌了,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饭她要做,脏衣服她也要洗,过的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陈根陈树更别提了,一个是废物一个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都不回家!
还好有一个正在读书的陈佑,总算是有一点希望,要不然这活着有啥意思?
本以为陈平丢了差事陈佑读书这事也废了,结果陈佑命好,遇到了一个有钱的大老爷资助!
就是她那大孙子只见过一次,再没回来过了,她是想见都见不到。
想着自己过的苦不堪言,再对比程月跟陈安的好日子,她又是悔又是恨的!
“哎呦!赵婆子,你还有心思骂人呐!真是天生伺候人的命,天天被使唤还有力气呢!看来是脏衣服不够多,你儿媳妇还真是孝~顺~你啊!”
李婶子抬着脚后跟一脸戏谑的往院里看,脏衣服都堆了两大盆,赵氏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就想笑!
以前给程月当婆婆的时候,怎么使唤人家的,现在就被新儿媳妇怎么使唤,真是报应啊!
“你!关你屁事!离我家远点!”
赵氏心里那个气啊!谁家婆婆能做成这样?窝窝囊囊的被儿媳妇骑在头上拉屎!还要被李臭女这种人嘲笑!她的老脸真是要被丢光了!
要不是看在陈佑的份上,早就把那恶妇休了!当然,最让她寒心的还数陈平这个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李婶子嗤的一声,“谁爱往你家凑似的,住你家屋后我都嫌晦气!看来我还得多赚银子啊,好赶快换个位置,免得被你家这晦气沾染了!”
杀人诛心,李婶子这番话说的赵氏心口都疼,说她家晦气?!
赵氏刚想说点什么,陈平就出来了,不耐烦道:“娘,小声些,你怎么又跟人吵起来了!阿柔都饿了,你快去做饭吧!”
院外传出一阵哄笑声,赵氏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脑瓜子直嗡嗡,当下栽了过去。
陈平懒得理,直接回了屋子,他娘一会儿腰疼,一会儿腿麻,明明就是装的!
村里跟他娘一样年纪的妇人多的是,哪个不是上山下地的,她娘就是想偷懒!
李婶子啧啧摇头,算是大开眼界了,赵氏虽然招人恨,但对陈平算是掏心掏肺,结果精心养大的儿子居然任由她躺在地上管都不管?
周大娘叹道:“真冷血啊!赵氏也是活该,这就是惯出来的孩子,你看他们家里的陈根陈树,跟他爹一样的德行!
李满英当时多惯着啊,要什么给什么,说都舍不得说一句,结果现在娘都不认,上次我还见陈根那小子指着她娘鼻子骂,那话脏的我都说不出口。
看着吧,赵氏现在这样,陈平以后也好不到哪去,苦日子在后头哩!”
在场的人无不认同,惯子不仅如杀子,更是害苦自己!
孩子对外人都不善良,自私自利,能指望他孝顺父母,对爹娘有敬意?那才是想屁吃!
树长歪了就是歪了,不能因为从一个角度看着不歪就说它是直的吧!
李婶子招招手,“走吧走吧,别管他们了!咱们赶快去程月丫头家看看去,一会还去采药呢!”
说着,一群人乌泱泱的直接上山了,她们忙着呢,谁有功夫搭理赵氏这一家子奇葩!
至于躺在院里的赵氏,她们更是懒得管,人家自己亲儿子都不管,她们管啥?
就那德行,指不定反咬一口,讹上她们!
再说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不是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