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树已经接到了陈根,出了衙门又找了一辆牛车把陈根放上去。
二十大板可不是闹着玩的,此时,陈根的臀腿处已经是血呼啦的一片。
陈根哎呦哎呦叫唤的格外惨烈,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陈树用袖子遮住半张脸,没好气道:“大哥,你别喊了,就忍忍吧,这么多人看着,我都觉得丢人!
你说你也是,这时候不在书院读书,怎么因为诬陷人进了衙门?诬陷便诬陷了,怎么还让人抓住了把柄,报了官呢?
满村的人都没谁进过这地方,要是让人知道,咱们家要不要脸面了?”
陈树只是被陈平叫来接陈根,到了衙门,官差只说陈根是诬陷别人这才惹的事。
他就不明白了,陈根好歹是读书人,怎么做事这么不当心?
不就被打了二十板子吗,至于喊成这样,这么大声,难道光彩吗?害的他被人指指点点,都抬不起头来。
陈根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听到陈树的抱怨更是冷上几分,可此时他疼的要命,根本没心思跟陈树辩白。
气若游丝道:“疼,去医馆……”
陈树皱着眉头,不满道:“大哥先忍忍吧,县城的医馆贵得很,刚刚又被罚了二两。
家里的钱都用在了你身上,哪里还有余钱,能省便省些吧,等去了镇上再说。”
从县城到村子这么远,用牛车不要钱?
陈树越看陈根越不顺眼,明明都是家里的孩子,他小小年纪就要做工养着大哥读书?
小时候他俩都是被送去读书的,就是因为夫子说大哥更聪明,他才没有读成,谁让家里只供得起一个呢?
不过爹娘都说,他们是亲兄弟,无论谁有了出息另一个都有了靠山,他心里那点不情愿这才消散了,安心供着大哥。
但大哥这些年除了多了一身膘,也不见有什么长进,他甚至都怀疑,当年的夫子看走眼了。
想到这里,陈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大哥,你都进了衙门,读书怕是不成了吧!”
陈根被质问丝毫不慌,甚至十分愤怒。
自己都被打成了这样,他的亲弟弟漠不关心就算了,还斤斤计较着自己花钱,现在还问起读书的事了!
读书读书!全家人只知道让他读书,谁知道读书多辛苦,不就是想着等他出息了沾光吗?
光想占便宜还不想付出,陈根心里骂了陈树上百遍,奈何疼的有气无力,压根说不出话来。
陈树见陈根这副样子,心里发沉,他的钱怕不是打了水漂吧!
这些钱都够他娶好几个媳妇了!
陈树真想问问清楚,可这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指不定就有谁认识他,他一个在锦绣阁当差的体面伙计,不能在这里丢了脸面。
罢了,回家再说!
陈树咬牙切齿道:“大伯,车赶快些!”
既然问不出东西来,那就让陈根疼一疼。
牛车走不快,但汉子一拉缰绳,速度还是起来一点,颠簸感更甚。
“哎呦!疼!疼!”陈根被颠的龇牙咧嘴,吱哇乱叫,心里恨得要死。
这就是他的亲弟弟,狼心狗肺,等他好起来,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等到了镇上,陈树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小的医馆,把牛车停在门口,喊着大夫出来看诊。
大夫也没多想,当街就扒了陈根的裤子就看起来,反正都打成了这样,血淋淋的也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
“是有些严重,不过他长得壮实,应该好恢复,你进来吧,我给你开方子。”
陈树进了医馆,只让大夫开些最便宜的药。
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没钱的,怎么还舍不得一点药钱呢?
大夫心里纳闷,却没有多嘴,干他们这一行,就得把嘴管严实了。
陈树拿了药出来,见牛车四周已经围了四五个人,看着陈根的屁股捂嘴笑。
赶车的汉子都捂着脸,直叹自己丢了人,赶车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长见识了。
陈树也不管陈根的惨叫,一把提上裤子就喊着走。
“你,你干的好事,把我放外面丢人!”
陈根歇了片刻,疼痛缓解了一些,说话都有了力气,刚刚绝对是陈树故意的,就是为了羞辱他。
果然,见他指望不上,便这样对他这个大哥,往日的讨好都是装出来的,他算是看清楚了。
陈树瞪眼,“大哥,你自己多重心里不清楚吗?我怎么弄得动你!万一把你弄疼了,又叫个没完,我还不是为你好!”
陈根吃的肥头大耳,一个有他两个大,刚刚在衙门还是他求了官差帮忙抬出来的,要是他自己,指不定早被压死了。
陈根气的咬牙切齿,偏又无法反驳,只好闭着眼睛不说话了,一切等他好了再说。
不仅陈树,还有他恶毒的二叔一家,他一定好好清算!
好巧不巧,牛车刚出了镇子不久,兄弟俩就碰到了程月他们。
陈树惊得合不拢嘴,那是他那个软塌塌的二婶?怎么还跟着两个赔钱货,竟然还有张绍文?
不仅相貌变了不少,穿着新衣,还坐上牛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