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涩谷车站旁的忠犬八公凋像,花鸟风月跟八公合影留念,她的嘴角是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笑容。
“不想养博美了,还是养秋田犬吧。”她抹着眼泪,“它会等我们回家吧。”
“那另外一只怎么办?”
“换成猫咪养!”
他们又像是菲茨杰拉德和泽尔达那般,在喷池水泉旁跳起了踢踏舞,晶莹的水花溅在她的波西米亚长裙,溅在他的白衬衫。
他们在晶莹折射的水花中相拥,然后手拉着手,像是幼稚园的孩子大大地晃悠着手臂,他们挑选着吃午饭的地点,他们彼此意见不同,却又因为意见不同而纵容对方,他们和睦地拿起了无形的刀,将不浪漫的东西,一寸寸杀死。
他们进入了一家水果捞店,简单对付一下。那是因为花鸟风月说晚上会亲手给他做大餐。
他坐在藤蔓制成的椅子上,望着花鸟风月在前台点单的修长背影。
从来都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窗外的白云也变慢了,没有权力的交接,没有担子压在身上,没有源和一龙的催促,也没有烦人的表演。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必往心里面搁。
有的,只是普通人日复一日的温馨生活。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期盼地太久了,幸福地在阳光下微笑。
“太晚了,好慢。”羽弦稚生说。
“水果捞本就费时间嘛,来张嘴。”
“啊,我不要吃水果,我要喝你的那份。”
“真拿你没办法呀,藤井君。”
花鸟风月将喝了一半的糯米丸子汤放进他的嘴里。
他们坐在花丛掩映的店铺里,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紧张刺激地品尝着食物。
“有种暴露的快感。”她眨着眼睛。
“穿舞蹈连体衣时候也是这样么?”
“对啊,只是早已习惯。”
“到臀部还是小腹,那拉链?”
“实际上是从背后,不过屁股蛋是会露出来的。”
“观众会看见的吧?”
“你想岔了,我们会在里面穿白色的安全裤,到大腿根。”
“以后你如果打算退出娱乐圈,干什么呢?”
“带不带你?”
“你觉得呢?”
“带你的话,那就是相夫教子。”
“不带你,那就是独自一人生活下去吧,说不定真的会找个女孩结婚。”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瞧你说的,跟演电视剧一样,嘻嘻。”
“那个,羽弦君,你能再表演一遍么?”
“什么?”
“就是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用更加霸道的语气。”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嘻嘻嘻。”她笑的花枝乱颤。
他伏过身子,亲吻她的额头。
“珂赛特是谁?”花鸟风月搅拌着水果捞,“哪本书里的?”
“悲惨世界。”
“我怎么会像她呢?”
“人人都说她是一只百灵鸟,不过它从来不歌唱,珂赛特就像是你一样,天真洁白,勇敢地追求爱情。”
“这话说得,好无辜,藤井君不也在追求我么?”她装作委屈的样子。
“我嘛,我是马吕斯嘛。”
他们无比贞洁,无比天真,心中洋溢着齐天幸福,虽是人间情侣却更似天仙,他们纯洁,忠实,心醉神迷,容光焕发。他们依偎相望,手握着手,紧紧挨着。他们之间有不曾跨越的东西,只是时机未到。
“我们前去跨越那个东西吧。”花鸟风月戴上白色的口罩。
口罩下,她的脸颊红的美丽动人。
“哦对了,关于总决赛,我会让你来担任我的伴舞,没问题吧?”羽弦稚生说道。
“总决赛的歌你已经做好了么?”
“嗯,对呀。”
“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羽弦稚生笑着从货架上拿起一颗柠檬,放在她的手心。
他们付了钱,握着这只柠檬,走到了商业街的尽头。
花鸟风月购买了一堆食材,两人各拎了一半。
“要买酒么?”
“我觉得喝酒不太好。”
“没关系,我们是自由的。”
所以,再付款的时候,她又挑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红着脸放进了袋子里,羽弦稚生装作没看见,扭头去看风景。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你听到了么,珂赛特?在月光下起舞的珂赛特?
假使珂赛特在她生命的这一关头遇到的是个不检点的放荡男子的爱,她这辈子就完了。
“东京的街道还真是七扭八扭的。”花鸟风月说。
“是啊。”羽弦稚生点头。
“如果说京都的卫星地图像是围棋的棋盘一样,那么东京就是将棋了吧?”
“正确,完美的形容。”
在路过一处杂货店里,花鸟风月买了一个木质大陀螺,她要的不是陀螺,而是用来缠绕陀螺的编织麻绳。
“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花鸟风月轻声说。
“不愧是你。”
“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