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悠悠行驶出隧道。
盛大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所有人的身上,让人不禁微微眯起眼睛。茂密的银杏满树金黄,扇形叶片在风中摇摆,像是无数只手在挥舞。
即使列车已经离开隧道,车厢灯光自动熄灭,单马尾女孩却还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高高举着手里的票根,同时回头惊愕地望着夏川海月,定格在此时的动作,像是在致敬19世纪名画自由引导人民里的那名年轻女性。
视线与视线相接触。
夏川海月捏着手,精致的小脸上是哎呀,票怎么掉了呀,这可如何是好呢的娇羞。
“加藤前辈,您刚刚说,这是羽弦君第一次的公演赛门票?”单马尾女孩听见了旁边一位学妹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是的。”加藤清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像是担心惊扰到什么。
不同于羽弦稚生的签名还有专辑,羽弦稚生的首场公演赛对粉丝们而言,有着绝对纪念意义的价值。
从其地位上而言,那是晴明大人的出道赛,用少女们平常的说法而言那就是高天垂梯,神之降临之始啊!
再来就是,那是一场完全证明了实力,打破了媒体的谣言,被五位评委一同赞誉为总决赛提前上演的表演。
这好菜不吃不知道,一吃才明白,以前吃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那一夜,粉丝战线就此统一。
因此,无论是从粉丝角度,还是从路人角度,这一张票绝对是真铁粉的证明,永恒爱之契约,人生限定纪念收藏,磨损率0.00001,价值约等于耶稣带领着十二门徒敲响耶路撒冷的城门,谁见你都得高喊一声哈利路亚,耶稣爷您吉祥!
车厢顿时一阵哗然,不少女生都惊讶地朝这边看来,当然也有懵懂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女生,追问着身旁的同学羽弦稚生是谁。
是神,同伴一口咬定。
在八重洲女子贵族学校,从小就接受美学与哲学教育的她们,羽弦稚生的肉体与灵魂,完美符合书本上对于美的一切解释和要求。
车厢里的人很快涌动起来,像是被打开的沙丁鱼罐头。
“谁呀,能不能小心点!”
“抱歉,抱歉。”不远处,有一位女生正不停地鞠躬说着抱歉,即便嘴里说着,却依然在用力地朝着夏川海月所在的方向挤来。
夏川海月是认识这名女生的,那是八重洲高中校区的村上时雨学姐,身材玲珑小巧,眼睛大而灵动,尽管长相不错,可在学校里并不受欢迎,因为她有着一对远超正常水准,大的异常的胸部。
由于大的实在太过分,因此被嫉妒的前辈们私下嘲笑为来自乡下的大奶牛,就连售卖内衣的货柜员都对她啧啧称奇,说这种尺寸是需要专门定制内衣的哦。
夏川海月有时在学校里呆晚了,就会看到时雨学姐她一个人,从空旷的高中部里走出来,将书包紧紧地抱在胸前,像是犯错的孩子那样低着头。
村上学姐跟自己一样,在学校里,朋友很少。
但此时,村上学姐丝毫不顾忌胸部过于巨大的问题,拼命地推开人群。
碾压的推土机,夏川海月心想。
“真的是那天的票。”看到票根的瞬间,村上学姐露出欢欣雀跃的笑容来,如同虔诚的信徒见到从天而降的圣母玛丽亚。
她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但被后面的女生给拍开了。
“别乱碰,这又不是你的东西。”
“抱歉,那个,这也不是我的。”加藤清子大喊道,“这是从夏川海月同学书包里掉出来的。”
村上时雨羡慕地看着手持票券的加藤清子,又看了一眼夏川海月,过了会儿她将头低下,不知不觉被逐渐涌来的女生们挤到了最后面去。
一下子涌上来的女生太多了,夏川海月没能继续留意可怜的村上学姐,如果看到了,她一定会让村上学姐看个够,正所谓同病相怜,正好顺便混个脸熟,以后可以问她吃什么食物才能让胸部那么夸张。
“海月同学,可以给我看一下么?拜托了!”有女生挤过来叫道。
“能不能别往这边来了,真烦,怎么会有怎么多不懂事的后辈!”一名染着金色头发的学姐不耐烦地说,她始终没能挤进去。
“可前辈不也是想看么?”有学妹不服气地说。
“加藤学姐,能让我摸一下票么?”
“我也想要,就一下,一下就好。”
靠近里面的几名学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能够得到同意。
“抱歉,这不是我的。”加藤清子大声道,“这是夏川海月同学的,请你们去问她吧!”
虽然说的很大声,但票根依然被她拿在手心里,不舍得还回去。
“不可能是真的吧?这种票怎么可能抢得到?”站在神代子旁边的一名高年级女生发出质疑。
“说不定是专门做的假票,来糊弄我们的。”也有人酸溜溜地帮腔。
“真的,绝对是真的!”加藤清子举起票,恼怒地回击,“这是羽弦稚生第一次在会馆表演的证明,这种票也做不了假。”
其实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