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奉军对冯友昌的直军发起总攻的时候,张凡亲自到了京城的看押所。
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黄岐范在看押所内,指名点姓的想要见他。
对于黄岐范,张凡的个人情感来说,他跟黄岐范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矛盾,两个人之间只是政见不合。
但是从国家层面来说,他跟黄岐范可以说是死敌,即便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
这两件事,其实并不冲突,因为张凡知道,黄岐范虽然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那种人,但是他也打心底想要大夏变强。
一切妨碍他实现这个目标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恰好,张凡也是,所以,他和黄岐范之间,必须有个人要倒台,另外一个人才能独揽大权。
当张凡来到关押黄岐范的这间房间的时候,他就看到有专业的人,正在对黄岐范施压。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权,所以负责审讯的人,对着黄岐范就是皮鞭,加烙铁,想要让黄岐范屈服。
可是黄岐范又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虽然他是个文人。
这一点张凡很佩服他。
当张凡走进监牢的时候,黄岐范刚被人泼醒。
里面的审讯人员看到张凡来了,一个个放下手里的工具,对着张凡行礼。
张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不多时,整个监牢里面就只剩黄岐范和张凡。
张凡拉过来一张椅子,就这样看着黄岐范,等会稍微缓口气,这才看着黄岐范说道:“你找我?”
听到张凡的声音,黄岐范这才抬起头,看向张凡,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是你赢了?我告诉你,你这样做,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听到黄岐范这句话,张凡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才说到:“黄大人,你这句话,我就不敢苟同了。”
“首先,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你,再一点,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黄大人,你应该知道,空谈只会误国,而你所做的,之前就是在误国。”
“我误国?这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军阀?如果没有你们,现在大夏岂能成为这个样子?”黄岐范看着张凡,眼中闪烁着怒火。
张凡听到黄岐范这句话,他顿时也被气笑了,然后就这样看着黄岐范。
一直把黄岐范看的莫名心虚之后,张凡才缓缓开口。
“黄大人,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真的以为,现在大夏这个局面,真的只是因为军阀的问题?”
“现在军阀为什么会出现吧,难道不是因为南方的几个省在洋人的唆使下,想要独立,所以先帝才会在北方新立督军,以抗衡南方的各路军阀?”
“而南方为什么会出现军阀,难道不应该是西方势力对大夏的渗透造成的?你看看大夏近百年来的所作所为吧。”
“一开始闭关锁国,骄傲自大,自以为是天朝上国。西方诸国在进行工业改革的时候,我们大夏却依旧沉浸在往日的辉煌中。”
“也正你们这些文人,天天奉承皇帝,让他不能睁眼看世界。如果你们这些文官,能在皇帝身边,多多劝住,让他放开禁制,我大夏岂能被外人欺辱?”
“直到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砸开我大夏国门,你们却依旧在装睡,似乎这场祸事,不会波及到你们,你们就依旧能够用过去的荣光,来麻痹自己。”
“因为你们其实都很清楚,西方人想要占领大夏,是不可能的,几千年以来,大夏人在这片土地上生产,早就养成了排外的特性。”
“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很确信,西方人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有求于你们,所以你们文官阶层不会倒台。而那个时候,你们关心过底层百姓的死活吗?”
“知道西方人发现,既是这样,大夏庞大的人口,依旧让他们心惊害怕,想要通过肢解大夏,才能够更好的控制大夏后,他们开始扶持南方各路督军的时候,你们才开始慌,才开始组建北方督军。”
“可是,让你们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南方的督军,还是北方的督军,那些督军们,其实以前都是苦哈哈,都是来自于底层。”
“两广督军程齐昌,以前就是个打渔的,皖系督军段义德,以前是个佃农,我爹张庭芳以前是马匪,直系督军冯友昌是我们所有人当中出身最好的。”
“但他当兵之前,也只是小地主家的儿子,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们这类人手握兵权之后,还会选择听你们的?”
“难道我们非要在自己头上戴上个紧箍咒才甘心?”
“这也是,为什么南北督军无论谁打到京城,第一时间,都想着制朝廷,因为他们都知道,无论将来大夏是哪个督军当家做主,他们都来自于底层,知道底层的苦。”
“只要是督军们还在掌权,那么百姓们至少还有口饭吃,而你们不一样。你们想要的,不过是恢复大夏往日的旧格局,这样的话,你们就能继续趴在百姓的身上吸血。”
听到张凡的话,黄岐范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他没想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