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巧去铺子的路上还吼了几嗓子。村里本就有几个天天在晒谷场练功的人,他们已经去了铺子那边。
听到高巧的吼声又有几个人跑出来,跟高巧和林引珠走在一起。
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一旁的大娘吐槽:“太远啦!好端端换什么地方。”
高巧向林引珠解释道:“以前大师是来村里的晒谷场,现在是去咱家铺子前那块空地了。”
“村委会那边人多嘛。你怎么还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再不走快点一会儿没位置啦。”大伯说完,像一阵风似的快速从大娘身边走过。
大娘见此情形,也急忙加快步伐跟上去:“等等我!”
没两下她就被甩下了,跟不上前面的人,她又停下等高巧几人:“跑的真快,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扭到腰。喂!给我占个位置啊。”
铺子前没有打牌的人,林引珠看见那几个人抱着手站在田埂上,时不时踮脚看向人群中央。
铺子就开在路边,路对面就有一块空地。
此时那里正站着许多人。
高巧拉着林引珠径直从铺子前路过,挤进了人群里。
林引珠扭头看了一眼,林长树正站在铺子门口眺望人群,他眼里满是向往,无奈他得守着铺子。
中间的空地上,几个穿着中山装的大叔大伯站在中间,在他们面前,三十多个村民席地而坐。
高巧指着说话的那个光头对林引珠说:“那个就是大师,旁边那些是他的师兄弟,那两个年轻点的是他徒弟。”
大师念了一番话,坐在地上的村民们跟着念了一番。
高巧也动嘴念了念。
这场景,一下子将林引珠拉回到课堂上。
林引珠好奇地看着众人,忍不住问道:“妈,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高巧小声回答:“大师正在教大家念心法呢。”
林引珠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坐到中间去呢?”
高巧摇摇头,解释道:“中间那些人都是已经入了门的弟子,我就算坐在那里也得不到大师的指点,还不如在这里老实待着,免得丢人现眼。”
林引珠顺着高巧的眼光看过去,就看见了刚刚跑得最快的那位大伯,此刻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外围,大声跟读。
林引珠满心疑惑:“入门?什么意思?”
高巧跟着大师念了一句心法后,才回答林引珠说:“要有慧根才能入门。”
这时,一旁的婶子伸出一根手指,压低声音说:“而且还得交一块钱学费。咱们在旁边听听就行,能省下这笔钱。”
林引珠惊讶地说:“还要交学费啊?”
婶子说:“当然啦,大师也要生活啊!他花时间教我们,不得给点学费犒劳一下人家?”
林引珠一时语塞。
此时,大师终于念完了一通。
“好,下一步,冥想!都盘腿坐好!”
说完,大师快速坐下,整个人稳稳落在蒲团上,双腿盘在一起,慢慢合上了双眼。
旁边几个大师也坐在蒲团上。
只有两个年轻的弟子还站在原地,其中一个弟子站出来对大家说:“大伙儿闭上眼,心中默念刚刚的功法,放慢呼吸,吸气、吐气、吸气,憋住,憋住,好,慢慢吐气。如此重复,慢慢放缓呼吸,感受身体、感受四肢,感受脉搏跳动……”
围观的村民有的跟着坐在地上闭眼练功,有的则转身离开了人群。
这时,高巧也拉着林引珠走出了人群,她小声说道:“咱们先回店里坐坐,这些人打坐至少要一个小时呢。”
听到这话,林引珠惊讶地问道:“这么长时间吗?”
高巧回答说:“人家大师自个儿在家打坐都是一天起的。”
林引珠继续追问:“不用吃饭吗?”
高巧笑着解释道:“不用,他们把这叫什么……‘屁股’。”
“是辟谷吧。”
“我说的不是辟谷?哎呀,差不多,就是不用吃喝拉撒,也不困。走,咱坐下歇会儿。等会儿大师还得带着他们练习一套身法,才开始发功治病。”说到这儿,高巧提议道,“要不你回去把你奶喊来?”
“不喊。”林引珠摇摇头,“还要练什么身法?那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林长树笑道:“等着吧,反正也没啥事儿。你在城里没见过这种场面吧?”
林引珠点头承认:“没见过。”
她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坐在林长树旁边和他说话。一家三口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留意着空地上的情况。
那两个弟子转了两圈,也盘腿坐下。
打牌的人吆喝着来到铺子前开始打牌,没打坐的村民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最终选择来看人打牌。
铺子前站了二三十个人,桌子被占了,他们就坐在草坪上打。
爱打牌的人大多也爱抽烟。
林引珠嫌外面乌烟瘴气的,连忙走进屋里。
她坐在林长树常坐的位置,从抽屉中翻出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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