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巧刚回到门口,看见路边的小汽车便加快脚步进屋,高兴地喊道:“哟,为民也来啦?”
谢为民话被打断,无奈地歪了歪头,站起身看向高巧笑道:“妈。”
高巧将镰刀、草帽放到杂物间,站在院里一边洗手一边问:“你俩怎么还分开来?小雨也放假了吧?怎么不带她一起回来呀?”
谢为民也不知道小雨在哪,他看向林宝珠。
林宝珠抬头看高巧,说:“她去上兴趣班了。”
见高巧一头汗水,林宝珠起身为她拿毛巾。
怀里的孩子许是感到不舒服,突然哭了。
高巧赶紧走进屋,接过毛巾,边擦汗水边看孩子,问:“大花呢?”
“在厨房呢。”
高巧伸手摸了摸,知道大宝是饿了,便喊程大花出来奶孩子。
她一身衣服湿透了,臭烘烘的,便先回屋换衣服。
客厅就剩夫妻两人。
谢为民立马抓着林宝珠的手哀求道:“宝珠,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跟我回去吧。”
林宝珠甩不开他的手,便扭过头不说话。
谢为民哄了许久,无奈地问:“宝珠,你别不说话,你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林宝珠:“那你去地里帮我爸干活吧。”
“啊?”
谢为民有些懵。
林宝珠挑眉看他。
“行,爸在哪儿?”
“村口。”
“我这就去。”
说着谢为民就出门去了。
高巧换完衣服出来没见到人,车子却还在门口,便问:“为民呢?”
“去找我爸了。”林宝珠将水杯递给高巧,“妈,你坐下歇会儿吧。”
“好。”高巧坐在林宝珠旁边,问,“你和为民没啥事吧?”
“没事啊。”林宝珠拿出一笔钱塞给高巧,“妈,现在天气热,你们下地干活时多休息,别在太阳底下待太久。地里的活太多就请村里人帮帮忙,别累着了。”
高巧不肯收钱:“我自己有钱,你快收回去。我知道的,你妹也是这么说的,你放心,我们还没老呢,干得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干的,请什么人呀。回头村里人知道了,说咱赚了点钱飘了、学那些资本家作态,多难听呀。”
“行吧,你们看着办吧。这钱你拿着,我不下地帮忙干活,你也让我出点力。你们平时多买点肉补一补,多煮点绿豆汤喝……”
高巧听林宝珠说话,全程笑眯眯的。
这些事她自然懂,还是她教林宝珠的,但她喜欢被女儿念叨,有种被女儿关心的感觉。
来到地里的谢为民问了村民,穿过别人家的稻田来到林长树身边,就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手臂上已经多了几个红肿的蚊子包。
他本就白,蚊子包在他身上显得更加显眼。
谢为民不自觉挠着痒痒,朝正弯腰在地里劳作的两人喊道:“爸、建国,我来帮你们。”
林长树:“哎呦,你咋来了?怎么不戴个帽子就来了?多晒啊。”
说着,林长树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让谢为民戴上:“快,戴上。”
谢为民拿着沉甸甸的草帽,汗水的酸臭味直往鼻子里冲,他感觉,手里的帽子正往下滴水。
“爸,还是你戴着吧。”他尴尬地笑着将帽子还回去,“爸,你看有啥能让我干的?要不你歇会儿我来割稻子。”
到了这里他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镰刀,便想拿林长树的镰刀去干活。
林长树拿镰刀的手往后背放了放,多看谢为民的手:“别,这活儿你干不来。你这细皮嫩肉的过来喂蚊子呀?赶紧回家去,我们一会儿也回去了。”
谢为民不肯放弃,他要哄林宝珠回家,要让林宝珠看到他的诚意。
林长树指了指割完放在地上的禾苗说:“行吧,那你帮忙将地上的禾苗抱去建国那里吧,建国在那边脱穗。你小心点,稻穗别蹭到身上,会痒的。”
他们皮糙肉厚干惯了这些活,被稻穗的细毛缠上也痒得很,更别说这细皮嫩肉的谢为民了。
“行。”
这活儿简单,谢为民二话不说便开始干活。
但没多久他便后悔了,不知哪里来的细毛飘到他身上,汗水的黏腻将它们牢牢固定在皮肤上,刺的皮肤又痛又痒。
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时不时传来蚊子叮咬的疼痛,他感觉整个村子的蚊子都在他这里了,耳边、眼前全是蚊子,这蚊子还毒,蚊子包比普通的蚊子包还大两倍,不挠痒,挠了更痒。
林建国看到他时不时挠一下脖子、摸一下脸的,全身都是毛毛,连忙让他停下:“姐夫,你别干了,回家洗个脸吧,不然只会越来越痒。”
谢为民也受不了了,可他又怕林宝珠不满意,便犹豫地站在原地挠痒。
林长树不知道谢为民想什么,不过看他都这样还不肯回家,便走过来说:“好了,咱一起回去吧。”
林建国点点头:“我弄完这些就回来。”
“行。”
割好的稻谷不能放在地上晒,晒久了稻谷容易掉,得赶紧脱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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