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谢谢嫂子了,是您帮忙报警的吗?”
想到文兰凤跟着公安一块赶来的场景,林引珠很难不推测出这一点,而且余云和压根没有时间去报案。
“辛苦您跟着跑前跑后,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害,别客气,咱都是一个厂的,都是一家人嘛,搭把手是应该的。”
考虑到林引珠要吊水,还要抱着安安,文兰凤便坐在病床旁帮忙给安安喂鸡蛋羹。
文兰凤一脸好奇的和林引珠说:“诶,我来的时候,瞧见你婆婆被公安带走了,你知道咋回事不?”
“不知道。”林引珠摇摇头,继续说,“不过我昨晚不舒服,今天一直是孩子她奶带她的,孩子丢了,她也急坏了吧?”
孩子是她带的,她能不知道孩子丢了?还有心思在家里炖肉?
想到这,文兰凤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不敢说,怕伤了母女俩的心。
让一个直爽的人憋着话不能说,多少有点为难她了。
“嫂子咋了?不舒服?”
林引珠看的好笑,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一大把年纪表情全写在脸上。
她当然知道孩子她奶不着急,她可不是原身,她早就知道了孩子她奶在干嘛。
梦中,林引珠觉得,也可以称之为原身的前世,原身就是在炖肉香中醒来,见原身着急忙慌找孩子,孩子她奶还不急不慢的吃着五花肉,她那副事不关己、满嘴流油的嘴脸,深深地刻在原身的记忆里。
杨哥拿着小本本坐在空病床上,看着安安乖乖的吃饭,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
林引珠吃过饭了,文兰凤带来的饭盒便让给了两位公安。
黄利玲推拒不过,在杨哥的命令下接过了饭盒。
她吃完饭回来,安安的鸡蛋羹才吃到一半。
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杨哥,小黄对林引珠说:“林同志,咱们来录个口供吧,说一说事情经过。”
林引珠点点头同意了:“好。在这儿吗?”
“嗯。”
不说林引珠还吊着水,看安安吃饭时还紧紧搂着林引珠的胳膊就知道,她此时离不开妈妈。
杨哥拿着笔和本子,示意黄利玲可以开始了。
林引珠慢慢将事情经过说出:“我叫林引珠,是纺织厂后勤部的,这是我女儿李琳安。昨晚下班我就不打舒服,吃过晚饭后就烧起来了。我在床上迷迷糊糊时隐约听见孩子她奶奶和安安说,今天要带她去百货商店。早上起来我烧的更厉害了,那时孩子她奶在喂孩子,孩子她爸出去跑业务了,我让同事帮忙请了假,然后又躺床上睡着了。可能是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吧,十一点那会儿,我突然从梦中惊醒,眼皮直跳。我就突然很想找到安安,看不到她我心里不安。而且我上个月就听说,隔壁县有人贩子,我害怕,我就决定去找孩子。”
关于如何知道孩子被拐卖一事,林引珠没法儿解释,这时候又不像从前,人人都有手机。现在大家都通过写信或厂里的电话联系,林引珠实在找不到人背锅,说谎很容易被拆穿,反而容易坏事儿。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爱信不信吧,反正她不是犯法的那个。
而且这是母女间的心灵感应,算不上封建迷信。
“心灵感应?”黄利玲和杨哥对视一眼,继续问道:“只是心灵感应吗?来报案的同志说的是‘孩子被拐卖了’,你没确定你就这么说?”
“我身体不舒服,下楼梯都腿软,当时又急着找孩子,不这么说,怕借不了车,更怕耽误时间。”
林引珠忽视文兰凤的目光,直视黄利玲的眼睛,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黄利玲和杨哥对视一眼,杨哥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问。
杨哥送安安进了急救室,他知道,林引珠是对的,晚个几分钟,安安都会死。
黄利玲提醒道:“以后可不许这样,这回恰巧是真的,不然的话,那就是报假警,那可不行。”
林引珠乖巧点头,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
黄利玲继续问:“孩子她奶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吧……”林引珠思考片刻,又说,“这两天她都买了肉,还主动给孩子买汽水,算不算?”
“以前不是这样吗?”
“不是,她从不给孩子买东西。以前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买一顿肉,都是我从厂里食堂打包的。”
八五年经济开放,虽然大城县的人还没富起来,但夫妻俩都是工人,就算放在七十年代,也不至于吃不起肉。
黄利玲又问了几句,林引珠一一答复。
黄利玲小声喊了句:“杨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哥盯着林引珠的眼睛,问:“你跟你婆婆关系好吗?”
林引珠目光有片刻游离,随即说道:“谈不上好,但也不坏。我平日要工作,她帮我带孩子,我是很感激她的。但这回儿她弄丢了孩子,虽说她是无意的,但孩子和我都遭了罪,我还是有点怨她的。”
其实林引珠的记忆中,丁冬菊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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