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酩走在桃花盛满的小径上,时不时抬手拂过一朵朵桃花,眼中柔情似水。
一年不见,这些桃树又长高了不少,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连成片了。
在他身后,是十来个少年少女,追着他问东问西,询问他这些年的经历。
或许是心智影响了外貌,明明是相仿的年龄,顾盛酩的长相明显比这些少年少女成熟许多,真如一位下山回来的师兄。
面对他们的问题,顾盛酩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从卖鱼趣事说到药铺生活,足足讲了一路。
等他走到天字区的时候,看到一个老者在那站着,那些师弟师妹才意犹未尽的离去,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顾盛酩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望去,那个老者负手而立,站在路口静静看着他,眼中倒映着少年挺拔的身姿。
他走到老者身前,恭敬的拱手道:“师尊,我回来了。”
陈导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点缀着淡了许多的鱼尾纹,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嗯,回来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径直朝自在崖走去。
……
来到自在崖,陈导指了指一棵长得很大很盛的桃花树,说道:
“那坛桃花酿就埋在那,有一根竹子做标记,去挖吧。”
顾盛酩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好奇地打量着这棵明显长得不符合自然规律的桃树,他记得是同一批种下的,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陈导明白他在疑惑什么,有些嘚瑟地说道:“我徒弟给我种的,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再说了,老夫可是一峰之主,门前的桃树,怎么着也要是最繁盛的一棵吧?”
“……”
听到这话的顾盛酩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又是闹哪样?
他摇了摇头走到树下,找到那截竹子,捡起一旁的铲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挖起来。
很快,他就取出那坛密封得很好的酒坛,挥手洗去坛身的泥土后,抱着酒坛跟着陈导来到自在崖边。
不知何时,这里多了一个石桌,两个石椅,似乎对方一直等候着某人的归来。
顾盛酩看着翻卷的云海,以及那个缓缓落座的老者,嘴角上扬,走到对方身前坐下,拿出印着杏花的瓷碗,熟练地酌酒。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在崖边,聊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带着桃花香的清风徐来,与醇厚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沉醉。
聊着聊着,顾盛酩看向那棵最为繁盛的桃树,笑道:
“师尊,这棵桃树这么艳,以后我恐怕要经常跑来你这里睡觉了。”
“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陈导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对方此话正中他下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养这么大的桃树,可不光是为了好看和门面,最主要是能吸引某个小家伙。
他淡定地端起瓷碗,喝了一口,借此掩盖嘴角压不住的弧度。
顾盛酩可不知道他师尊在想什么,只觉得那棵桃树越看越喜欢,甚至想挖回自己院子里种着。
但这明显不合适,于是他思索一番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兴奋地问道:
“师尊,你是怎么养出来的?我也想把院子里那棵养这么大!”
陈导放下瓷碗,刚想倾囊相授,却警觉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猛地想到什么,摇了摇头:
“你现在修为太低,尚且不能使用,不然容易弄巧成拙,小心把桃树养死了。”
“哦……”,顾盛酩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继续和陈导喝酒聊天。
陈导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个赞,暗道自己真是机智得一批!
……
两人一聊就是半天时间过去,顾盛酩看时候差不多了,起身告别陈导后,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院子里,墙角那棵小桃树越看越不满足,心想着哪天去请教一下药堂的师兄,说不定有适合他的法子。
他刚刚收回目光,就看到顾盛安和赤明正在屋里埋头看着什么。
满怀好奇的顾盛酩俏咪咪来到两人身后,探头望去,两人正拿着一幅画卷指指点点,定眼一看,这画卷上的人不正是他吗?
而且这还是一张性感至极的浴后出水半身图,画工何其了得,竟能画出九分神韵,就连顾盛酩自己都看傻了。
“这画卷哪来的?”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顾盛安和赤明瞳孔一缩,手忙脚乱地将画卷收回储物戒之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顾盛酩。
后者一脸淡定,丝毫没有看到自己画卷的羞耻,你要问为什么,只因他见得太多了。
比这尺度还大他都见过不少,其中要属沈琰和梦挽弓的最多,孙大雷的也有不少,至于女弟子的画卷,根本见不着一张。
他敲了敲顾盛安脑袋,说道:
“你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看啥不能看?还用得着看这些画卷?”
“再说了,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想看了自己照镜子啊。”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就来到宗门大比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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