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六年的初冬依旧很冷,一如秦王政二年的初冬一般。
但也正如秦王政二年的那个冬天一般,无论天气有多冷,都不冷到嬴政这位秦王,因为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小火炉,当然,这对火炉其实一点也不小,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因为这对火炉太过可爱的原因。
“十四年前的冬天我们似乎也是这样过来的。”躺在一张软榻之上的嬴政看着坐在榻尾的惊鲵道。
如今的惊鲵,年龄已经过了三旬,只不过,在这位水一般幽深的女子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她的身材不曾走样,肉体依旧富有弹性,对此,嬴政有着很深的把握,相反,在岁月的沉淀之中,这个如水一般幽深的女子变得更加安静了,那迷人的气息如同美酒一般在岁月之中得到了充分的酝酿,变成了更加醉人的芬芳。
“大王还记得十四年前的事情?”惊鲵听到嬴政的回忆,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十四年前的事情孤当然还记得,那个时候,孤与你是第一次正式的说话吧?”嬴政回忆道。
“嗯,在那之前,大王从未理会过我。”惊鲵回忆道,那个时候对于她来说,大概是一生之中最值得回味的时刻了。
在那个时候,咸阳宫还没有那么多的人,而嬴政还只是一個少年。
惊鲵想着下意识地将手掌放在了肩膀上。
记得那个时候,大王还没有我高,也就是到我肩膀的位置。惊鲵在心中想到。
“记得那个时候,惊鲵还不叫惊鲵,而是清夕。”嬴政回忆道。
而陷入回忆的惊鲵回应嬴政的只是沉默,于是嬴政又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年,我还能这样抱着大王呢。”惊鲵这次回过来点神,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所以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暴露了出来。
只见惊鲵将手臂笼在身前,似乎真的在抱着一个少年一般。
惊鲵的表现落在嬴政眼中,瞬间就让嬴政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于是嬴政说道:“现在惊鲵可就做不到了,倒是孤可以这样抱着你了。”
嬴政说话间已经坐起了身子,手臂轻舒,已经将惊鲵抱进了怀中,一如鱼儿一般曲线的完美的身段落在嬴政的怀中,虽然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每一次抱在怀中,都能给嬴政一种极致舒服的感觉。
“大王已经长大了。”惊鲵将下颌搭在嬴政的肩膀上,轻声道。
“这话在咸阳宫之中,也就只有你能说了。”嬴政道。
如果说嬴政是看着红莲长大的,那惊鲵又何尝不是看着嬴政长大了呢?
真正经历了嬴政少年时期的女子,在咸阳宫之中,也就只有惊鲵了。
回应嬴政的只是惊鲵矜持着带着骄傲的微笑。
“十四年前,我们眼下在做什么?”嬴政问道。
“十四年前的此时,大王正准备去探望太后。”惊鲵不假思索道。
“那现在就去兴乐宫,如何?”嬴政捏了捏惊鲵那明明不圆,但手感却是极佳的脸蛋道。
“嗯。”惊鲵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嬴政的想法。
是要重复十四年前的那一天吗?似乎很有趣。惊鲵在心中想到,只觉得一股莫名的东西在心中荡漾着。
看到惊鲵眼中不自知不觉间蒙上的一层水雾,嬴政心中一动,凑到了惊鲵耳边,咬着那晶莹之中近乎透明的耳垂道:“十四年前的今天,孤已经知道了惊鲵的秘密,现在是不是也要让孤看看惊鲵鲵的秘密呢?”
“什么秘密?大王?”惊鲵讶然道,一时间没能明白嬴政话中的意思,但当嬴政的视线落下之时,惊鲵就明白了。
“大王真的想知道属于她们的秘密吗?”惊鲵道。
“你不是也想像十四年前那般,可以抱着孤吗?”嬴政反问道。
“嗯。”惊鲵说着已经推开了嬴政,一只手掌按在嬴政的胸膛,一只手掌已经抚向了自己腰间的丝带上。
········
直到来到兴乐宫之时,惊鲵脸上的红晕还不曾消散,作为过来人的赵姬对于惊鲵的异状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也只能装作是没有看到一般。
“政儿马上就要过三十岁的生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赵姬将视线从惊鲵身边转开,对嬴政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我想要的东西实在是不多。”嬴政思索道。
“还真是麻烦,政儿富有四海,要什么没有,礼物这样的东西,唉。”赵姬说着唉声叹气道。
“那母后可要好好想一想了。”嬴政自然乐地见赵姬发愁,毕竟,在这无聊的生活之中,总要为赵姬找点事情做才是,这可是一个讨厌无聊的女人。
“头痛啊,思虑过多,会老的很快的。”赵姬苦恼地说道,但在赵姬眼中,却尽是跃跃欲试的神色。
“一晃眼,竟然已经三十年了。”在少许的沉默之后,赵姬幽幽地说道。
“时间不应该存在于回忆之中,那样会容易伤感。”嬴政道。
“只可惜,我现在最大的快乐之源就是回忆。”赵姬道。
“三年内,我应该会出巡,到时候,可以带上母后,咸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