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骁脚步一顿,缓声问:“怎么,还有事?”
离桑环视一圈,视线一一在三人脸上扫过,方才淡声道:“侯爷与老夫人听信别人谗言,将我叫来骂一顿,就准备这么算了?”
“我辛辛苦苦打理侯府,为侯府忙里忙外,还要被你们这般对待?”
三人闻言,面色皆是微变。
陆延骁眉头皱起,问:“那你觉得当如何?”
离桑笑笑,捋了捋衣摆,好整以暇道:“母亲方才一口一个不要脸,一口一个不知廉耻,这话也是骂在儿媳身上,若是骂在旁的女子身上,怕是得羞愤欲死。”
“可儿媳再大度,到底也是个普通女子,听见这话,难免是不开心的,我这一不开心,就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在院中独自神伤。”
“侯爷说,该怎么办呢?”
陆延骁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离桑这是,又拿管家来威胁他。
“那你觉得该如何?”陆延骁再次问。
“若就这么算了,以后我这当家主母,恐难以服众。”离桑摇了摇头,叹息道:“谁都能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来胡乱编排,反正也不会受到惩罚。”
陆延骁:“……”
他深吸口气,道:“既如此,那便罚于姨娘抄写女戒女德十遍,不抄完不许离开房门半步,可行?”
于馨儿一惊,满目诧异的看着陆延骁,看见的却是陆延骁冷沉的脸,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只一直盯着离桑。
她闭了闭眼,衣袖下的手紧紧握起,用指甲陷进肉里的痛,来麻痹心里的怨恨。
“十遍怕是不够,百遍吧。”离桑道:“至于母亲,儿媳看母亲近日火气实在有些旺盛,不如也好生在院中休养身子,抄抄佛经,儿媳也会吩咐下去,任何人无事都不许来打扰母亲,不然就是叨扰母亲修养。”
“侯爷觉得呢?”
离桑浅笑着看着两人。
老夫人皱眉,没反应过来离桑什么意思。
陆延骁同样没明白,但从话语里没听出什么不好的,只于馨儿的女戒女德从十遍变成了百遍。
百遍就百遍吧,只要离桑别揪着不放就行了。
他累了。
“好,就依你所言。”
陆延骁放下这句,便大步出了屋子。
离桑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冲老夫人道:“母亲,那儿媳也先回了。”
话落,又冲外面喊了一句:“来人,送于姨娘回去,务必盯着她将女戒女德抄写百遍,何时抄完,何时才能出卧房。”
“是。”
两个婆子进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于馨儿。
“于姨娘,请吧。”
于馨儿捏着手指,死死盯着离桑。
离桑也同样看着她,似笑非笑,面色平静。
于馨儿却从她平静的眼里看见了浓浓的挑衅。
她咬着牙,缓缓起身,微微屈膝。
“妾身,告退。”
离桑冷眼看着她离开,又回头看了老夫人一眼,便也出去了。
等人都走后,老夫人才猛的将桌上的茶杯都扫了出去,颤抖着手指着离桑的背影。
“她刚刚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啊?她什么意思?挑衅我不成!?”
张嬷嬷忙上前安抚:“老夫人息怒,您误会了,夫人刚才没挑衅您啊。”
老夫人依旧很气,大口喘着气。
她也不是气离桑刚才那个眼神,就是今日的对峙她又输了,所以不甘心。
张嬷嬷如何不了解她,心中无奈叹息,安抚了好一阵,才终于将老夫人安抚住,哄着她去歇息。
翌日,老夫人刚起床没一会儿,彩蝶就脸色奇怪的走了进来,迟疑了好一阵,才吞吞吐吐的说:“老夫人,咱们……咱们院外……多了两个人。”
正在漱口的老夫人闻言,皱起眉头,吐掉漱口水。
“什么多了两个人?”
彩蝶扭扭捏捏,不知道怎么说。
老夫人看得来气,推开她自己朝外面走去。
当她来到院子门口,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高大粗壮婆子时,愣住了。
“你们是谁,站着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老夫人黑着脸质问。
两个婆子先行了个礼,才解释道:“回老夫人,夫人交代了,老夫人近日上火严重,要在院中安心修养降火,让老奴们过来看着,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老夫人。”
老夫人脸黑了,想起了昨晚离桑说的话。
“胡闹,我堂堂侯府老夫人,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你们都给我滚!”
俩婆子低下头,没动。
“老夫人息怒,老奴们也是奉命行事。”
老夫人闻言,更来气了。
“奉命?奉谁的命?离桑吗?她算什么东西!”
“老身看你们真的分不清谁大谁小了,赶紧滚!”
俩婆子头又低了几分,却依旧没动。
老夫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
她想骂人,却实在没力气了,于是抬脚要往外走,想直接去找离桑质问。
哪知俩婆子竟拦在了她面前。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