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大板打完,张思雅却没被放过,被压着在陆静怡的院子外面跪着。
老夫人说的,陆静怡什么时候醒来,她便什么时候起身。
她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大家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可如今却生生发生在她的身上。
张思雅惨白的脸上满是泪水与不甘,心中的恨意也越发浓烈。
这一切都是陆静怡害的。
若不是她,自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陆静怡扒她衣服,欺辱她,害她一个嫡出大小姐,沦落到给人做妾,如今却还要被这般打骂。
张思雅越想越恨,却又毫无法子,就这么一直跪着,后背的疼痛撕裂着她,没一会儿她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老夫人听说她晕了,完全没有丝毫动容。
“给我泼醒!”
她的静怡还昏迷不醒着,那贱人凭什么敢晕!
于是张思雅又硬生生被一盆冷水浇醒了。
寒冬腊月的,她浑身湿透,冻得直发抖。
凤儿在旁看着,哭得眼泪直流。
她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却要受这种罪。
早知如此,还不如削了头发去做姑子呢!
……
这些动静,没过多久便传到了离桑耳中。
她听完只是勾唇一笑,不做多言。
等回禀的人离开后,红霞才兴奋道:“夫人夫人,这太好了,之前奴婢还不理解您为什么要让那张小姐入府,如今看来,她们狗咬狗,咱们反倒乐得看戏,哈哈哈……”
小丫头笑得前俯后仰。
离桑也被她传染,脸上笑容扩大。
“红霞,你记住,逢人不说肺腑话,遇事先把水搅浑。”
这是师父教她的。
侯府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侯府的脸面她就更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是自己如何将侯府彻底拿捏。
而府中这些人,都是她的绊脚石。
只有把水搅浑,让她们互相牵制,互相残杀,她才能一点点将侯府踩在脚下,彻底拿捏。
这般想着,离桑眼眸低垂,玉葱般的指尖轻轻拨动了下琴弦。
一个悦耳的音节回响屋中。
她喜欢上了弹琴,因此即便柳轻雪不在,她也在自己练习。
……
陆静怡是第二次清晨醒来的,而张思雅也生生在她院外跪了一宿。
数次晕倒,数次被泼醒,最后的最后,她已经麻木了,脑袋也昏昏沉沉,连自己何时回院,如何回院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再次醒来,已是天黑,她只觉全身热得厉害。
“凤儿,凤儿。”
她喊着,蹲守床边的凤儿忙回应:“小姐,奴婢在,您感觉怎么样小姐。”
“凤儿,我好热,好热。”
张思雅虚弱的说着,便去掀被子,可因为后背的伤,她是趴在床上的,掀起来很是费力。
凤儿忙按住她。
“小姐,不能掀啊,您冻了那么久,定是染了风寒,若是掀被子,恐会更严重,忍忍吧小姐。”
凤儿说着便是染上了哭腔。
张思雅微怔,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也不禁委屈的落下泪来。
“凤儿,我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为什么?”
凤儿回答不上来,只抱着她哭。
“小姐,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不让府医给你医治,奴婢明日便回府去求老爷,一定找来大夫,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思雅闻言,哭得更加泣不成声,哭着哭着便又昏睡过去。
翌日天一亮,凤儿便偷偷出了府,准备回去张府找张大人和张夫人,把张思雅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们,让他们找大夫去医治张思雅。
可张大人听完她的话,除了满脸不忍与心疼外,竟是说张思雅如今已是侯府的人,他们不好带大夫去医治她,让凤儿去求陆老夫人和陆延骁。
凤儿不可置信,张夫人更加难以相信。
“老爷,那是咱们的女儿啊!”
张大人抿唇,不忍道:“夫人,我知道,可当初咱们逼迫侯府纳思雅,已经惹了侯府不快,若现在在越俎代庖,找大夫去医治思雅,恐会更加惹侯府生气,到时思雅在侯府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思雅受病痛的折磨吗?”张夫人哭着质问。
这病痛还是侯府给她的。
张大人道:“凤儿去好好求陆老夫人,实在不行去求陆夫人或陆侯爷,总会有一个人愿意给思雅找大夫,再说了,他们肯定也不能让思雅这个时候死在侯府,不然外面的百姓会如何说他们。”
张夫人沉默了。
凤儿在确定张大人是说认真的后,一颗心凉到谷底。
最后他没求到张大人请大夫,自己请了大夫也没带得进去侯府。
她去求陆老夫人和陆延骁,皆都吃了闭门羹。
求到扶风院,却被告知夫人离桑不在府中。
凤儿求救无门,彻底没了法子。
张思雅就这么昏昏沉沉病了三日,眼看着她越来越严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终于,柳轻雪带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