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柳轻雪,与方才回忆中的女子重合。
陆延骁眼里的情意未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柳轻雪将他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酸楚更甚。
她自嘲的笑了笑,在陆延骁对面坐下。
“方才看侯爷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现在可好些了?”
陆延骁轻轻点头:“嗯,好些了。”
柳轻雪莞尔一笑,问:“那不知侯爷因何心情不好,可否说与妾听听。”
外面的事,她自然是知晓的,自然也知道陆延骁为什么心情不好。
现在问,不过是想多与陆延骁说说话罢了。
陆延骁轻叹口气,将自己因为分家一事而心烦意乱的心情给她说了。
说完后,他定定看着柳轻雪,忽而问道:“你对此事,如何看?”
柳轻雪一顿,道:“妾身份低微,不敢多言。”
陆延骁摆摆手:“无妨,你尽管说就是。”
他现在急需一朵解语花,来理顺他的思绪,抚平他的烦乱。
显然,柳轻雪就是那朵解语花。
柳轻雪微微低头,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侯爷,妾本不该多嘴,但既然侯爷问起,妾便斗胆说一说。”
“这分家之事,有利有弊,若不分家,二房继续这般不思进取,胡作非为,确实会给侯府带来诸多麻烦。”
“可若分家,侯府的势力也会有所削弱,外人或许会觉得侯府不团结,但妾身觉得,若能妥善处理分家之事,也许并非坏事。”
陆延骁眉头微微蹙起:“那你觉得该如何才算妥善处理?”
这才是最关键的。
柳轻雪略微沉思,方才又道:“侯爷,妾身以为,若要妥善处理分家之事,可先与二房好好相谈,将如今侯府之困境以及不分家可能面临之更大麻烦,一一与二房说明,让他们明白分家并非是对他们的抛弃,而是为了侯府整体的长远发展。”
“再者,可以在分家之时,公平合理的划分产业与资源,确保两房都能有一定的基础去发展,而不是让二房觉得被亏待。”
“亦或者,侯爷也可借用自己的人脉,为三爷寻一份差事,有了差事,他不在无所事事,二老夫人觉得有了依仗,也不会再对分家之事如此反对了。”
陆延骁越听,眸子便越亮。
柳轻雪继续道:“另外,也可制定一些家族规矩,即便分了家,在重大事务上仍需相互协商,互帮互助,如此既能保持侯府之团结,又能让各房有自主发展之空间。”
柳轻雪说完,见陆延骁半晌不语,迟疑询问。
“侯爷以为如何?”
陆延骁猛的回神,嘴角高高扬起。
“我觉得你说得甚好。”
陆延骁的眼里再没了之前的烦躁与纠结,换上的是满满的赞赏。
他拉起柳轻雪的手,发自内心的道:“雪儿,有你,是我之幸。”
柳轻雪心尖又是一颤,被他拉着的手也发烫起来。
“侯爷言重了,能为侯爷分忧,是妾的荣幸,不过这只是妾的一些浅见,具体如何,还是要侯爷自己去决定的。”
陆延骁越看她,眼里的情意便越浓,不自觉的,竟将她揽了过来。
“雪儿,你真的很优秀。”
是真的优秀。
她是相府庶女,可方才的一番健谈,丝毫不输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
可这样优秀的女子,却顶着流言蜚语,等他多年,最后为他做妾。
这一刻,陆延骁对她的亏欠又多了几分。
柳轻雪蓦然被陆延骁揽进怀里,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脸颊也开始绯红。
“侯爷……”
她一紧张,便没了方才侃侃而谈的气势,小声低唤,手下使劲,试图挣脱陆延骁。
陆延骁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反而揽得越紧。
愧疚与情意席上心疼,使他忘却了外界的所有,自然也忘了对于馨儿的承诺。
当晚,陆延骁顺理成章的宿在了雨雪阁。
翌日醒来,他见柳轻雪还没醒,便悄悄下床,穿好衣服离开了。
柳轻雪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想起昨晚的重重,她的俏脸瞬间染上滚烫。
“姨娘,你醒了。”
小烛推门进来,看见睁开眼的柳轻雪,脸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柳轻雪被她笑得越发不好意思,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她问:“什么时辰了?”
小烛道:“已经巳时了,侯爷走时让奴婢不要吵醒姨娘,还吩咐厨房为姨娘炖了补汤呢,奴婢这就让人去端来。”
说着她又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柳轻雪眼神恍惚。
她,和陆延骁,圆房了?
感觉跟做梦似得。
小烛很快回来了,还端来了热水。
“姨娘,奴婢伺候您洗漱吧,补汤一会儿就来了。”
柳轻雪微微点头,在小烛的伺候下起身,洗漱,更衣。
喝过陆延骁特地吩咐厨房为她炖的补汤后,柳轻雪便去了扶风院。
离桑已经知道昨晚陆延骁宿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