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骁一个头两个大,总不能去找二房的人。
思量再三后,他竟把管家权交给了于馨儿。
听到这个消息时,离桑都笑了。
她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心在扶风院里过自己的悠闲日子。
这段时间,可是她嫁进侯府以来,最悠闲的时光了。
连红霞都说:“夫人,要不这管家权咱别要了,谁爱管谁管去,您看您现在多得多清闲呀。”
哪像之前,每天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
离桑笑笑,不说话。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不在意这个管家权。
但是不一样了,她的心态不一样了。
只有掌管了侯府,才能掌管侯府的一切。
她现在只是刚开始,所以累了些。
日后她会慢慢培养自己的得力助手,到时她便只需偶尔抽查一下就行。
而随着陆延骁将管家权交给于馨儿后,侯府也越来越乱。
先不说于馨儿有没有管家的本事,就凭她一个无名无份住在府里的人,谁能服她。
以至于每每她发号施令下去,下人们表面应下,背地里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今天厨房的食材采购出问题,明天府中各个主子的衣物清洗出现混乱,甚至还有将衣物丢失或送错的情况。
就连花园的花草都无人修剪,显得杂乱不堪。
而这些还只是表面上的一些小事,但也因为这些小事,让陆延骁在同僚面前丢尽颜面。
今日他约着同僚到家中商议事务,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几人嘴巴都说干了,也没个下人来上茶,最后他亲自出去吩咐,茶水才上了上来。
结果才喝一口,几人的眉头就紧紧皱起。
陆延骁满心不解,自己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脸顿时就黑了。
几个同僚站起身来,告辞。
“侯爷,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侯爷若是不想招待我们,直说便是,用不着这般羞辱人。”
同僚们纷纷离去,陆延骁赔罪都没用。
这些虽比他官低,可到底在京城混迹了多年,他不过刚刚回京,人家哪里愿意在他这里受窝囊气。
陆延骁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去,最后将管事的叫来,好好发了一通火。
“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伺候的人呢。”
管事吓得不轻,赶紧去将伺候的下人叫来。
几个下人一到,看着陆延骁那黑沉的脸,就知道出事了,立马扑通跪下。
陆延骁看着他们,越发来气。
“玩忽职守,擅离岗位,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几个下人身子一抖,连忙讨饶。
“侯爷息怒,奴才,奴才们是去花园那边修剪杂草了。”
陆延骁:“??”
“你们好好的去修剪什么杂草,其他人呢?”
几个下人瑟缩着答不上来,因为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管事不得不站出来说:“侯爷有所不知,如今侯府已是一团杂乱,下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今天被叫去修剪杂草,明天被叫去修整屋顶。”
陆延骁:“?”
他眉头皱得恨不得假死苍蝇:“怎么回事,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管事张了张嘴,有苦难言。
陆延骁看他这副模样,心情更加烦躁。
他一甩袖子,往后院走去。
之前他没有刻意去留意,所以什么都没注意,今日经过方才的事后,他才发现,这一路走来,侯府的混乱当真溢于言表。
看得他额头突突直跳。
甚至还被一个提着水的丫环撞了一下,弄得他一身水。
陆延骁的脸比方才还要黑上几个度。
他直奔沁心院,还不等于馨儿说话,对着她便是一通问责。
“好好的侯府,你看看都被你管成什么样了,你每日到底在做什么,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能管好吗,结果如今管成这幅模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他此时心烦意乱极了,若眼前之人是离桑,他怕是都想直接杀人。
于馨儿看见陆延骁今日这么早回来,本来还挺高兴的,结果就听见陆延骁这么一番话,她顿时一怔,眼眶也红了。
尤其她还看见了陆延骁身上的水渍,更加大气不敢出。
“延骁哥哥,我……对不起,我也很想管好,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
陆延骁怒道:“他们不听你的你不会想办法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侯府变成如今这番鬼样?”
于馨儿被这么一吼,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延骁哥哥,对不起,馨儿也不想这样的,可是馨儿无名无份,每次吩咐他们做点什么,他们都阳奉阴违,馨儿根本想不到办法啊。”
陆延骁额头突突直跳,一阵阵怒火往上冒。
想到同僚们走时那黑沉的脸,此时再看于馨儿哭哭啼啼的模样,他竟一点不觉得可怜心疼,有的只剩烦躁。
他烦躁的抓抓头发,最后拂袖离去。
走在路上,看着一团乱的侯府,陆延骁想起了当初离桑管家时的模样。
那时的侯府井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