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骁义正言辞,只恨不得立刻就休了离桑。
柳琛听得眉头紧皱,看向离桑。
“离氏,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离桑站正身子,沉静道:“大人,妾身想问问王嬷嬷,她口口声声说我威胁她,还让她去买了不知名的药材放到于姑娘制作玉容膏的材料里,那么,我是何时让她去买的,给了她多少银子,她又是在何处买的,可有人看见,还有买的药材都有哪些,可有方子。”
离桑冷冷看着王嬷嬷,眼神阴沉,声声质问。
“这……”
王嬷嬷哪里想到她会问这么详细,当即便愣住了。
离桑冷笑:“怎么,王嬷嬷说不出来吗?”
王嬷嬷额头冒出冷汗,讪讪道:“这……老奴年纪大了,如何记得那么清。”
“呵。”离桑又是一声嗤笑:“我看是没来得及想托词吧。”
她重新看向柳琛,行礼道:“大人,妾身从不曾让王嬷嬷买什么药材,更没有威胁过她,我身边的婢女都可以作证,倒是这王嬷嬷平白无故冤枉我,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还请大人严加拷问!”
“大人冤枉啊!”王嬷嬷大喊:“老奴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可叫老奴不得好死,还请大人明察。”
心急之下,王嬷嬷不惜发下毒誓。
正当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本夫人可以作证,离夫人没有陷害于馨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柳夫人面容冷沉,气势威严的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便是指着王嬷嬷道:“你个吃里爬外的贱奴,竟敢胡言诬陷自家主母,等离夫人回去定是要好好收拾了你!”
旋即她又对柳琛道:“柳大人,本夫人可以作证,这王嬷嬷说的全都是胡言,离夫人根本没有陷害那于馨儿,倒是那于馨儿,就是她指使的王嬷嬷,让这老奴才来诬陷离夫人,本夫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王嬷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正要大喊冤枉,柳夫人便又冷哼一声,接着道:
“大人若是不信,我身边的丫鬟都可以作证!”
柳琛脸色平缓了些,一拍惊堂木:“传,柳夫人身边的丫环。”
本来之前他还对王嬷嬷的话半信半疑,怀疑离桑,此刻见柳夫人都亲自来作证了,他便是打消了对离桑的一切怀疑。
很快柳夫人身边的丫鬟就被带了上来,她们行礼过后,附和了柳夫人的话。
“今日我家夫人想去牢里问问于姑娘,问她为何要伤害大小姐,却不想正好听见了这嬷嬷与于姑娘的对话,于姑娘让这嬷嬷来冤枉离夫人,说那玉容膏是被离夫人动了手脚,还说王嬷嬷若是不照做的话,就不给她银子什么的。”
此言一出,王嬷嬷顿时面如死灰。
柳琛当即便给她定了罪:“好个老奴,竟敢在公堂上冤枉他人,来人,给本官重打二十大板!”
“是。”
两个官差当即上前,押着王嬷嬷就是一顿大板伺候。
王嬷嬷刚开始还大喊冤枉,几板子下去便只剩啊啊的惨叫声了。
板子打完,柳琛又看向离桑和陆延骁。
陆延骁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方才有多得意,现在他就有多震撼。
他不敢相信,王嬷嬷指认离桑,竟是于馨儿指使的。
于馨儿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纯白无瑕,善良柔弱般的存在。
若真是她指使王嬷嬷诬陷离桑,那……
不,一定不会。
定是这柳夫人故意这般说的。
陆延骁不愿相信他心中纯洁无瑕的女子被染上污点,当即对柳琛拱手道:“大人,柳夫人的话不一定可信,馨儿关在牢中,又如何能指使王嬷嬷,还望大人明察才是。”
柳琛都无语了。
柳夫人也无语了。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这陆延骁竟然还装瞎,真真是愚蠢至极!
倒是离桑,面色一片平静。
她对柳琛道:“大人,王嬷嬷最近确实需要大笔银子,但以她的情况,拿不出那大笔银子,所以她应是找上了于姑娘,于姑娘便趁此机会让她来诬陷妾身。”
陆延骁沉下脸来,怒瞪离桑:“你少胡说,馨儿不可能……”
然不等他说完,柳夫人便不耐烦道:“到底有没有,传看守地牢的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若王嬷嬷去了地牢,他们肯定知道,那便狡辩不得了!”
柳琛:“此言有利,来人,去把今日看守牢门的人叫来。”
“是!”
没多久,人便是来了。
听见柳琛的问话后,那人如实说道:“回大人,今日这老奴确实去了地牢,她说她是于馨儿奶娘,因为担心她,所以来看看,小的本来是不想放人的,可她一直哭求,小的没办法,又看她实在可怜才一时心软放了人。”
当然,他还收了王嬷嬷五两银子,不过这肯定是不能说的。
此言一出,事实便已成定局了。
饶是陆延骁不愿相信,此刻也容不得他再说什么。
柳琛直接断案道:“来人,王嬷嬷诬陷他人,再重打二十大板,交由离夫人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