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骁满脸怒气的闯进来,把离桑都吓了一跳。
“侯爷这是做什么?”
陆延骁一拳砸在桌上,一双带着满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
“谁允许你动她的!”
离桑:“??”
“侯爷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离桑冷静下来,看着陆延骁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似是猜到了什么。
果然,就听陆延骁冷笑一声,眼神恨不得将她杀死。
“不明白,下午馨儿来你这喝了杯茶,回去后便腹痛不止,府医诊治说是中了毒。”
“你说,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毒?”
陆延骁一把捏住离桑的下颚,力道大得恨不得将离桑的下巴捏碎。
“你入府这么久,她可曾对你有过半分不敬?”
“据我所知,她一直都在自己院中安分守己,今日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想来找你亲近亲近,你竟就给她下毒?”
“离桑,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找她的麻烦,老老实实做好你的贤妻良母,打理好侯府,照顾好母亲,养育好两个孩儿,可你是如何做的,嗯?”
离桑下颚疼得发颤,她试图想要挣脱,却于事无补,顿时心中一阵恼意,冷冷看着陆延骁。
“侯爷口口声声说我给她下毒,证据呢,没有证据,侯爷就这般污蔑于我,难道堂堂定北侯,就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仅凭别人三言两语就给人定罪的昏庸之人?”
陆延骁一顿,倒是没想到她竟还敢反驳。
他冷笑道:“证据?难道馨儿如今躺在床上,腹痛不止,不算证据?”
离桑也跟着笑了。
“呵,若这算证据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说是她故意诬陷我,侯爷如今这般,便是她的帮凶?”
陆延骁:“……”
他放开了离桑,却依旧死死盯着她。
离桑不等他说话,她又继续道:“侯爷不必这般瞪着我,你口口声声说我给她下毒,那大可以让人来我屋里查,看看可否能查出她所说的毒药,若查不出……”
离桑也冷冷盯着她,语气冰寒:“我需要侯爷给我一个解释。”
对上她冰冷的眼神,陆延骁心中竟是一颤,掠过几分心虚。
不对,他为何要心虚,是离桑给馨儿下毒。
离桑如今还这般巧言令色,竟还敢威胁他,真是给她脸了。
“你少在这伶牙俐齿,我告诉你,若是馨儿有什么不测,我定要杀了你给她陪葬,哼!”
陆延骁厉声说完,便狠狠一拂袖,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离桑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下来。
早就吓得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喘的红霞赶紧跑过来,红着眼睛,心疼的去摸离桑被掐红的下颚。
“呜呜夫人,你没事吧,疼不疼,侯爷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您!”
红霞又气又恼,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离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去我床头的抽屉里,把那瓶白色的药膏拿来。”
“是,奴婢这就去。”
红霞赶紧答应一声,不一会儿便将药膏拿了过来。
“夫人,我给你上吧。”
离桑颔首,疲惫的闭上眼睛,同时也掩下了眼里冷意。
她到底,还是太低估人性的丑恶了。
以前在乡下,她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还要去跟别人家的狗抢饭食吃。
但若是被主人家看见了,人家多少会给她一碗稀饭,再不济也会给两个窝窝头。
若遇上那种不好心的,最多也就是提着扫把把她赶走。
她偶尔也会被人欺负,然后跟人吵架。
她以为那种已经是很坏的人了。
可来了这京中才发现,乡下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
这里的人,全都是肚子里藏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们捅得渣子都不剩。
她明明从未主动招惹任何人,可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她一开始回来,不过是以为父母心里还有自己,自己也对父母心存期盼,可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他们利用她的信任,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将她嫁进这个腌渣的侯府。
从嫁进来的那天起,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她从未主动招惹过谁,可似乎谁都不愿意放过她。
呵!
离桑深吸口气,然这口气还没落下,一群人就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带头的那个冲离桑拱了拱手,还算恭敬道:“夫人,侯爷让我们来夫人屋中搜查。”
离桑睁开眼,上下扫了她们一圈。
“嗯,查吧。”
她就知道陆延骁不会那么轻易算了。
反正她也不怕她们查。
几人得到离桑的首肯,便开始在屋里翻查起来。
只是她们将屋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甚至连桌上的茶杯茶壶都拿去让府医检查了一番,依旧没什么问题。
“夫人,冒犯了。”
那带头人又对离桑拱了拱手,便领着一众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