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啊了一声:
“这……母亲,不是女儿不想退,只是那嫁妆如今已进了陆老夫人的院子,女儿也拿不到啊。”
“什么?”方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那些嫁妆都进了陆老夫人的院子?”
离桑点头:“是啊,陆老夫人说,害怕离家送去的又是假的,所以要先抬进她的院子过数,如今也不知过完数否,就是没再抬出来,女儿也毫无办法啊。”
方氏被气到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好啊,陆家,当初他们来求娶烟儿,我们不同意,他们便去求圣上赐婚,还当他们是真心看中了烟儿,原来竟是为了咱们离家的嫁妆,真是欺人太甚!”
只是她们本来还打算着,等离桑回来,就好好跟她说一番,让她把那多出的一倍嫁妆退回来,如今却是泡了汤。
离烟也是被气得直咳嗽,指着离桑怒骂:“都怪你,没用的东西,那日拦不住陆家人,如今更是连自己的嫁妆都护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离桑低垂着头,也不反驳,正在这时,红霞急匆匆跑了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离桑回头,娇喝道:“什么事这般急匆匆的,当心惊了姐姐。”
红霞停下步子,先给方氏和离烟行了礼,方才喘着粗气道:“小少爷用弹弓打伤了相府的柳小姐,如今她们已经闹到侯府去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离桑一阵惊愕,像来不及行礼一般,丢下方氏和离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快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打伤相府小姐了,不是让你看着他们么?”
外面传来离桑紧张的追问声,方氏和离烟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异样。
“母亲,咳咳,如今那嫁妆进了陆老夫人的院子,怕是拿不回来了,咳咳咳。”离烟有气无力的说,语气里全是对离桑的怨怼,觉得离桑没用,连自己的嫁妆都护不住。
方氏也跟着叹息:“哎,母亲也没想到侯府竟这般不要脸啊,事到如今,只能再想法子了。”
离桑回到侯府,老远便听见一妇人的怒喝声:“你们定北侯府也太欺人了,你们家小少爷打伤了我们相府的大小姐,你们不给说法就算了,竟还这般护着他,既如此,那咱们就大理寺见吧。”
那说话的夫人一甩袖子,转身就要离开,看见急急赶来的离桑,她冷哼一声,一个正眼都没给。
倒是陆静怡大喊道:“等一下,柳夫人,我嫂子有钱,而且她如今还是府里的掌家人,这事你该找她,你要多少银子,让她赔你就是了。”
离桑快速环视一圈,知道了眼前这位是相府的夫人,而她旁边还有一位绿衣少女,少女脸上还有血记,大夫正在给她包扎额头,显然那一弹弓伤得不轻,额头定是破了。
而陆老夫人正抱着已经吓坏的陆子安陆子语轻哄,看见离桑回来,她立刻斥责道:“你还有脸回来,看看你惹的好事,还不赶紧给柳夫人下跪赔罪!”
离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母亲,发生何事了,这两位是?”
她疑惑的看向柳夫人母女,故作不知。
“你还好意思问,这是相府的柳夫人和柳小姐。”陆老夫人气得恨不得给她两巴掌,奈何怀里还抱着孩子,只得瞪眼怒斥:
“你好端端的将子安他们带出去做什么?带出去便罢了,竟还不看好他们,让他们伤了柳小姐,今日你若不求得柳夫人和柳小姐的原谅,我定饶不了你!”
离桑赶紧说道:“母亲,不关儿媳的事啊!子安和子语一定要出去,昨天母亲还因为儿媳管教两个孩子,让儿媳跪了一个下午,他们闹着要出去儿媳哪里敢不答应?”
说完又赶紧给柳夫人柳小姐赔罪:“柳夫人,柳小姐,实在抱歉,我今日回门,子安子语闹着要一起去,我无奈之下只得将他们带上,只是到了半路他们却闹着要下去玩,我一个新妇也管不住他们,只得让丫环跟着,实是不知他们竟会在外面伤人。”
她道歉之余,也将事情缘由解释了一遍,表示自己也是无辜的。
柳夫人这才知眼前这个便是定北侯府新娶的媳妇,也就是离家嫡女。
只是她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个不是离烟,虽跟离烟有几分相像,但她们都是见过离烟的,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现在只想给自己的女儿讨说法。
柳夫人重重哼了一声,道:“少给本夫人叹那些有的没的,我相府小姐被你们侯府的小少爷打伤,你们侯府却还说什么小孩子没几分力气,定是有什么误会,呵。”
柳夫人发出冷笑,环视着陆家众人,声音里满是冷意。
“难不成是我家烟儿自己撞破了额头,来讹你们侯府不成!”
离桑闻言,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陆老夫人了。
再看她怀里的陆子安,根本没有一点犯错后的悔意,甚至在她看过去时,还瞪了她一眼。
离桑心底发笑,面色却不显,为难的问柳夫人:“那夫人您说,该如何是好。”
顿了下,她主动提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