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低声自语,“满门忠烈,毁于自身。”
沈玉华转身回到桌前,重新拿起那本话本。
然而,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故事情节上了。
雨声渐渐变大,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警钟。
威远将军在府中为两个儿子举办了丧礼,叶阳泽以侯爷身份前去祭奠。
沈玉华放下话本,正准备小憩片刻,却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老夫人,侯爷回来了。”红绡轻声禀报。
沈玉华微微一笑,“让他进来吧。”
叶阳泽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向沈玉华行了一礼,“祖母。”
“坐吧,”沈玉华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威远将军府那边情况如何?”
叶阳泽坐下,神色温和平静,“威远将军夫人今日在府中见到四皇子后,竟当众辱骂驱赶。虽然被威远将军制止带下去了,但恐怕心里已经认定是四皇子所为。”
沈玉华忍不住笑了,“如此下四皇子颜面,这仇是结下了。”
叶阳泽沉思片刻,“孙儿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威远将军夫人虽然性格刚烈,但也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会不会是有意试探?”
沈玉华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你能想到这一层很好。那你觉得如果大将军要报复,会怎么做?”
叶阳泽陷入深思,沈玉华也不催他,拿起话本继续看了起来。
“如果是我,我会先激怒四皇子,同时引导旁人让大家认定他是杀人凶手,让他不得不出手阻止,只要他有动作,那就能让他越做越错,然后让皇上厌弃,这样只要再加上一个罪名,他就能赔命。”
在他出声时沈玉华就从话本中抬起了头,听完,赞许的点头,出声反问:“那将军夫人今日此举,在场的人谁还能相信四皇子是清白的?”
叶阳泽恍然:“原来如此,还是祖母睿智,能一眼看出这些。”
沈玉华站起身,踱步到窗前,“不过是见得多了罢了,等着吧,四皇子可也不是简单得,今日吃了闷亏又失了颜面,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是,孙儿明白。”叶阳泽恭敬地应道。
“对了,”沈玉华突然想起什么,“你子明最近身体如何?”
提到叶子明,叶阳泽的表情有些复杂,“二弟外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内伤还在调理,这些日子我让思源每日去他屋中陪他看书,战场上瞬息骤变,多看点书总会有用的。”
沈玉华微微一笑,“你看得长远,他久留京城也不是好事,你也该跟你那些叔伯们好好诉诉苦,好不容易有个能继承你祖父遗志的孩子,要是在京城待废了可怎么办。”
叶阳泽有些惊讶,“祖母,您是说…”
“他们是想结交有兵权的叶家,”沈玉华意味深长地说,“毕竟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有需要兵权助力的时候。”
叶阳泽郑重地点头,“孙儿明白了。”
“去吧,”沈玉华挥了挥手,“思源那边你也问一下,愿不愿意陪安宁出去走走。”
等叶阳泽离开后,沈玉华又坐回桌前,若有所思。
四皇子夏昊苍坐在书房里,面色阴沉。
他的贴身侍卫小声禀报:“殿下,外面的流言越传越烈,说您是杀害威远将军两个儿子的凶手,让皇上下旨惩戒。”
夏昊苍猛地拍案而起,怒吼道:“荒谬!本殿下何曾做过这等事?”
侍卫低头道:“殿下息怒。虽然大理寺还在调查,但威远将军府祭奠那日的事已经传遍京城。百姓们都在私下议论…”
“够了!”夏昊苍打断道,“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想要陷害本殿下。”
他踱步到窗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楚昂雄敢污蔑栽赃本殿下,必定是受二哥指示,你让人去传,就说是二皇子贼喊捉贼。”
侍卫领命而去。
夏昊苍独自立在窗前,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二哥,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说完,朝着门外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侍卫走进来,拱手行礼:“殿下,何事请吩咐?”
“去请明玉先生过来,就说我有事商议。”
明玉先生是他府上的幕僚,平日住在府上,这两日请假回家探亲了。
侍卫不敢有二话,连忙应下退去。
四皇子书房一夜油灯燃到天明。
次日早朝上,四皇子夏昊苍突然上前跪下,声音悲愤:“父皇,儿臣有冤情要诉!”
皇上眉头微皱,沉声道:“何事?”
夏昊苍抬头,眼中含泪:“父皇,如今京城内外都在传儿臣杀害了楚家两位公子,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诽谤!儿臣绝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上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大理寺卿身上:“此案查得如何了?”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陛下,臣等正在全力调查。目前已经查明,楚家两位公子都是被一击毙命。但凶手是谁,还需进一步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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