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华心中一凛,连忙问道:“怎么了?”
红绡压低声音说:“二小姐她…出事了。”说完,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沈玉华猛地站起身来,匆匆跟两位嫂子道别,快步跟着红绡离开了茶馆。
门口只有挂着沈氏徽记的马车,可在城中,街上行人如织,马车出行速度比人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沈玉华瞥见一个戴竹笠的男人手上牵着一匹马,男人肩上还带着行李,想来是刚进城的外乡人。
上前唤住他:“公子,老身有急事想借你的马匹一用,不知可否应允。”说着,伸手将挂在腰间的玉佩取下递到男人的面前,“这是抵押信物,晚些你可持此玉佩去沈族长府,老身还马后必会重谢。”
那男人被这突然的一幕弄得有片刻怔愣,看到沈玉华一身昂贵的锦衣,神色间也难掩焦急之色,没有接她的玉佩,将缰绳递给她:“信物就不必了,明日前将马匹送到南雨客栈就好。”
沈玉华点头,郑重的道谢后接过缰绳上马,又唤红绡也上来。
红绡微微有些诧异,老夫人居然会骑马,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上马后一挥马鞭,快速往茶会的方向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沈玉华这才细致的询问红绡。
“二小姐从茶会出来,瞧见另一个茶楼中有人在隐名对诗,便也写了一首诗交上去,不料.....”
沈玉华眉头紧蹙:“怎么了?”
“那是一个男女相看宴,二小姐交了诗,就算是加入了相看,而对上了二小姐诗的男子便算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婿,表少爷和表小姐出来时知道二小姐投了诗,便让属下来找您,说是这样的宴在蔺州是官府办的,为给蔺州府内的年轻男女多一种机会,子铭公子说此事应当长辈出面。”红绡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玉华追问道。
红绡咬了咬牙,说:“属下可以带二小姐离开,反正这蔺州也没几人认识二小姐。”
沈玉华沉思后强自压下情绪,冷静地说:“这风险很大,万一有人知道传出去,嘉姐儿的名声便毁了,先过去看看再做打算。”
不多时,马车在一个清雅的茶楼门口停下。
沈玉华在红绡的搀扶下下了马,门口早就候着的沈家丫鬟立刻上前行礼后,低声说着里面的情况。
“已经到第二轮了,叶小姐的诗暂时还未有人对。”
沈玉华脚步不停,跟着丫鬟往茶楼上的厢房走去。
“嘉姐儿,”沈玉华一眼就看到了厢房中被沈家小辈们包围着的叶阳嘉。。
叶阳嘉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拘谨无措的唤道:“祖母!”
小步跑到沈玉华身边,垂头低声开口:“祖母,对不起,孙女又让您操心了。”
沈玉华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一场诗会罢了,眼下还没到最糟糕的局面。”
沈家小辈见她们说完话,才行礼问安。
视线扫过一众沈家小辈,只见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沈子铭和沈琬琰。
应声后让她们坐下,走到窗边,透过雕花窗棂俯视楼下大厅。
只见厅中摆着数十张桌案,每张桌前都坐着一名年轻男子,他们正埋首案前,望着台上挂着的十几首诗,绞尽脑汁。
“祖母,若最后真的对上,怎么办?”叶阳嘉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忧。
沈玉华转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孙女:“别慌,先看情况。你写的是哪一首。”
叶阳嘉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祖母。
沈玉华展开一看,叹了口气。诗以将为题,询问太平盛世时,将军该何去何从,诗句清新雅致,既不失女儿家的矜持,又透着几分机智灵动,若是平时她必定会称赞一番,还好这题偏朝政,没有人敢冒险。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纷纷探头张望,只见一名俊朗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手持一张字条,面带微笑地向主事人行礼。
“那是…对上了嘉姐姐的诗?”沈琬琰惊呼道。
沈玉华目光一凝,仔细打量那名男子。
只见他身形挺拔,一身锦衣,腰间挂着透白的玉佩,穿着打扮皆是不俗,想来是某个富贵家的孩子。
诗很快被小二送上来,丫鬟接过递给沈玉华。
目光快速将这首诗默念一遍,脸上出现凝重之色,这首诗算不上出色,可也算是解了嘉姐儿的题,而且破题的方向与嘉姐儿诗中藏的答案一致,若是放在现代,便是文笔一般,但阅读理解优秀。
“祖母,”叶阳嘉看完,脸色白了几分,眼里是惶惶不安。
沈玉华轻拍了拍她的手,沉吟片刻,转向沈子铭:“子铭,你能不能下去接嘉姐儿的诗,我承诺,就算你最后与嘉姐儿的诗对上,我也会以你们八字不合取消此婚约。”
沈子铭羞窘的挠了挠额头,讪笑:“侄孙儿自当尽力,只是我也没有信心赢他们。”
沈玉华理解的点头,从年纪上看沈子铭就比楼下大厅的男子们年轻许多,“尽力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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