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化作一抹笑容,朗声道,“大将军有心了,想必叶老夫人仁厚必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
楚昂雄点头,“皇上说的是,之前一直听闻叶家孙辈中,大公子沉稳有礼,惊艳才绝,臣今日见到果真不负传闻所传。此人虽年纪尚轻,但其沉稳和刚毅,颇有叶老将军当年的风采。以后必然会成为皇上的助力。”
皇上挑眉,似笑非笑:“听大将军一说,朕也对此子充满期待啊。”
楚昂雄心中一松,目的已经达到了,皇上挥了挥手,“大将军辛苦了,退下吧。”
楚昂雄退出御书房,看向远处的宫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叶府,守门的侍卫快步将帖子递给周管家。
周管家打开一看,诧异的询问:“可查清来人身份?”
侍卫弓手应道:“此人腰间有沈氏族徽印记的腰牌。”
周管家快步走进内堂的客房中,见沈玉华靠在椅子上休息,也顾不上是否打扰,躬身向沈玉华行礼后,低声说道:“夫人,沈家从蔺州赶来了,刚刚进了京城城门,刚刚已让人递了门贴。”
沈玉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原身的母家,反声询问:“可知来的是何人?”
“不知,来递贴的只是一个挂了氏族徽印记的腰牌小厮。”
沈玉华听闻,眉头微皱,却还是吩咐道:“让莹华阳泽她们在府门口迎接,沈氏族人从蔺州赶来京城,此番情谊,该重礼相迎。”
“是,夫人。”周管家领命而去。
沈玉华对门外候着的云锦道:“唤宋嬷嬷过来吧,沈家人她总是要见见的。”身边熟悉沈家的人,万一她遇到不认识的人,总要有人提醒才不会失礼。
与此同时,京城城门口,挂着沈氏族徽的马车正缓缓前行。
街道两旁,学子簇拥着往马车前挤,马夫担心马伤了人,只能被迫停下。
为首的马车车帘掀开,一个中年男人身着儒雅长袍,面容和蔼,尽管被学子们围得水泄不通,沈文轩依旧保持着温和仁厚的态度,“各位学子,沈某今日实在不便,若是有疑惑未解,不若在两日后在湖边小筑讲学,届时定会详尽解答诸位的疑问。”
学子们虽有不舍,但听闻沈文轩的承诺,让出马车行走的路,依旧没有离开。
马车继续前行,马车内,沈文轩的儿子沈越泽出声问道:“父亲,族规既然要求我们沈氏子弟不能涉朝政,那为何又让姑祖母嫁给叶老将军呢?”
沈文轩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你可知南沈北苏是为何而来?”
“不是因为我们两族的文学传承吗?”
沈文轩摇头:“是也不是,天下学子皆出自沈家和苏家,上至朝臣,下至掌柜先生,而科举是以文学选天子门生,入朝堂,掌各方势力,先皇生性多疑,在他眼里沈苏两家虽不涉朝政,但却握着无数朝臣的尊崇,于是便起了制衡之心。”
“当年,先皇下了两道圣旨让我们选择,第一道便是两家嫡女跟皇室联姻,第二道是两家嫡系子孙必须入朝为官。”
沈越泽陷入沉默,结果显而易见,沈家选择了第一道,可为何姑祖母没有嫁入皇室,反而嫁给了叶老将军?
这么想着也忍不住问出声。
“当年,叶老将军回渝州祭祖路过蔺州,跟你姑祖母有过一面之缘,知道皇上下的两道圣旨后,便用战功抢先向皇上求了道赐婚的圣旨,但镇国公声名鼎盛,我们又是文学世族,为了防止皇上猜忌镇国公独揽文武两系,便自从你姑祖母出嫁后,就断了往来,若非此次镇国公府已无将军撑着门户,断了皇上的猜忌,怕是此生都不得再见。”
沈越泽深以为然地点头,又忍不住问道:“父亲,那苏家选择了哪道圣旨呢?”
沈文轩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平静应道:“当今皇后乃是苏家嫡系女。”
马车上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多时,马车停下,车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老爷,安乐侯府到了。”
叶府大门前,霍莹华和叶阳泽等人早已站在门口恭候。只是放眼望去一片素白,让原本亲人相见的喜悦淡去。
见一行车夫将马车停在门前。霍莹华和叶阳泽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
霍莹华朗声道:“安乐侯府叶长河之妻叶霍氏携叶府众人迎沈氏族亲。”
沈文轩从马车上下来,身着一袭儒雅长袍,面容和蔼。
他微微颔首,回礼道:“有礼了,在下乃是沈翰林之子沈文轩,携堂弟沈文言,子沈越泽,侄女沈琬琰前来祭拜姑父。”
一旁的沈文言在众人看向他时拱手行了一礼。
沈越泽和沈琬琰紧随其后,沈越泽好奇地看向对面素白孝服的几人,一旁沈琬琰则端庄优雅,一举一动平和从容。
几人打过招呼,一行人缓步走向灵堂,沈家的随行仆从默默跟在后面,举止得体,显见家教森严。
灵堂内,沈文轩与沈文言依次上香,神情肃穆,动作一丝不苟。
上完香后,众人被引至内堂。沈玉华早已端坐在主位,身旁站着宋嬷嬷和红绡。她目光柔和,远远的往门口看着。
沈文轩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