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谢允川在洛书幼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的。
就在刚才洛书幼休息的间歇,他已经打电话订了很多物资,应该待会儿就会到了。
虽说现在出行很容易晒伤或中暑,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人愿意送货,而谢允川最不缺的就是钱,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他还要照顾洛书幼。
这些年幼幼被他养得过于娇气了,吃不得苦,而他也舍不得让他吃苦,多些准备总不会有错。
就算最后是虚惊一场,他也不缺那一点浪费的钱。
适夜,洛书幼总是觉得很口渴,可是谢允川不许他喝那么多水,也只能一直忍耐着,实在难受了才会可怜巴巴地跟谢允川说:
“川川~,我渴,我真的不能再喝一点点水吗?我发誓,就一点点,我肯定不会多喝的。”
说着更是扯着谢允川的衣袖撒娇,“求求你了,老公~。”
谢允川虽不忍,但为了洛书幼的健康,他还是坚守住了。
“乖,听话,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饮食各方面都需要严格把控,最近天气问题你已经乱吃很多东西了,今晚更是一反常态地喝了很多水,不能再喝了。”
“听话,渴的话就去睡觉,睡着了就不渴了。”
“哼!不理你了。”洛书幼气哼哼地去卧室里睡觉了。
倒也不是他这么乖巧听话,而是这真的太反常了,反常到让人心里毛毛的,这种时候,他就会格外地听谢允川的话。
谢允川内心的阴影无限放大,今晚不仅是洛书幼反常地一直喊渴,他也是一样,不过为了约束洛书幼,他喝的水甚至比洛书幼的还少。
这会儿洛书幼生气地去躺下了,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哄他入睡,而是呆坐在电脑前沉思着什么。
与此同时,繁华的城市,遍布的住宅区,几乎每家每户都上演着相同的景象,人们疯狂往嘴里灌水,更有甚者直接嘴对着水龙头里的自来水哐哐狂饮,也不管那是不是饮用水了。
他们好像瘾君子一样,越喝越渴,越渴越喝,直到最后砰然倒地,失去意识。
当然也有那么一群人,本身家里储备的饮用水就少,一开始就没喝多少,也懒得出门买,似乎蒙头大睡后也没有那么渴了。
谢允川越坐越渴,起身去前厅接了一杯水正打算往嘴里送,脑海里突然闪过洛书幼那张委委屈屈的小脸,好像在用幽怨的语气说:“哼!不让我喝,自己却跑在这里偷喝……。”
甩甩脑袋把那好笑的画面打散,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一滴未沾。
躺到床上,洛书幼还没有睡着,故作生气地把脸扭向另一边背对着他。
谢允川好脾气地从背后拥住他,凑到他耳边问:“幼幼还渴吗?难受不?实在难受的话老公去给你倒杯水。”
洛书幼傲娇不过三秒就软下来了,转身埋进谢允川怀里软软地说:
“好像躺下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乖乖睡觉吧,看样子明天就不会那么热了。”
是的,这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此时已经能感觉到丝丝凉气了。
拂晓,温度骤降,哪怕被谢允川用宽大温热的身躯紧紧地包裹着,洛书幼还是从泄入的丝丝冰凉中清醒过来。
透过清晨的一点微光,此时才发现,谢允川正清醒地看着他,那眼神复杂,除了无法言说的浓烈爱意,似乎还夹杂着许多其他本不该有的东西。
看他似乎醒来很久了,洛书幼试探地问道:“你醒多久了?”
谢允川帮他压实了身后他昨晚换上的厚被子,平静而清冽的嗓音响起,“不久,刚醒。”
那清醒的声音和疲倦的神态,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刚醒不久。
确实,掩藏在明显的谎话下的真相是——从昨晚气温降到零下后,谢允川便醒来了。
本来是用来吹凉的空调对比外面的零下反倒成保暖的了。
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抱了一床厚被子来小心仔细地给洛书幼盖上后,谢允川站在窗前透过薄薄的玻璃看向外面一夜之间犹如黄沙过境所剩的荒凉陷入了沉思。
微弱的路灯下,本应春意盎然的绿化带一夜间变得枯败,好像被什么东西吸食了生命一样。
呼啸的风声伴随着的是一些复杂的声音和一声高过一声的人的呼喊,恐怖正在席卷着这座城市,除了恐怖的环境,似乎还有其他更为棘手的存在。
“哥哥……!”
听到身后的呓语,他暂时放下复杂的心绪,躺回床上把洛书幼拥入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宝宝,乖,哥哥在呢。”
沉默良久,又默默补了一句,“哥哥一直都在。”
与这里的平静不同,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下,其他地方早已炸开了锅,很多人半梦半醒间仿佛置身人间炼狱,还没清醒,就真的再也不会醒了。
到处是人吃人,人咬人的景象,仅一夜之间,换了人间。
喝水喝到晕厥的那批人,好像被装了统一程序似的,在凌晨五点统一“醒来”,他们四肢僵硬,行动迟缓,闻着人的气味缓缓逼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