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
齐明得知盛姣姣的计划后,也不必与白陶商量,拿上那一包袱银票,就去找了卢涛。
齐二娘子则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信,自此从黄土村消失了。
郡北的雪渐渐的小了许多,没过几日,白陶带着两千兵,及殷泽仪仗,声势浩大的从跳马湖集上出发,护送“殷泽”往帝都去。
黄土村,齐三娘子还在院子里,声音就咋咋唬唬的传入了盛姣姣的房中,
“本来就只有一万六千兵,还分了两千兵去护送金贵人儿,我家大郎的命就不是命了?七大郎还在前线拼命呢。”
说这话,其实就是说给来送树的巢宗去听的。
如今巢宗去可是发达了,他从皮货上赚了不少的银钱,出手也是大方,对待齐家人的态度,更是相当的热情。
尽管别人都在传,他是借着废太子的势,强卖树木给齐家,可是这都几个月了,巢宗去卖了多少树木给齐家,齐家都照单全收。
就是他一开始存了要欺压齐家的心思,现在也同齐家发展出了些真心实意。
更何况,他现在之所以发了大财,还是因为从军营里倒腾皮货赚了许多佣金钱,这才发的财哩。
听得齐三娘子在院子外面叭叭叭,巢宗去看向周氏,周氏的脸色极其难看,于是巢宗去便又是说道:
“这事儿其实也是咱们贵人做的太过了,但小殿下要回帝都,他手边无人可用,去帝都的路又太过于艰险,不找白翼长护送,就只能找谭翼长了。”
又左右看看,身边并无旁人,巢宗去才是又说道:
“我同你们说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贵人的意思是要咱们齐大郎护送的,毕竟咱们跳马湖上,大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是白翼长主动请缨,说郡北可以没有白陶,但不能没有齐漳,齐漳若是一走,谭戟的压力就大了,于是这才定了白陶。”
齐三娘子不说话了,周氏难过的站在院子里,也低下了头。
盛姣姣在屋子里听着,心里头一阵的难过。
其实,正是因为白陶知道,这一趟应的是死局,所以他不想让齐漳去死,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让齐漳把命浪费在这种权利斗争上。
齐漳还年轻,他还能杀许多许多的属国人。
可是白陶老了,他走入死局并不可惜。
屋子里,盛姣姣低头,眨了眨泛红的眼睛,齐三娘子进来了。
她一屁股坐在盛姣姣的对面,问道:
“姣姣儿,你二舅娘做什么去了?”
“救人。”
盛姣姣拿出手绢来,摁了摁鼻尖,又问齐三娘子,
“今天巢宗去又来送树了?”
“他哪天不来送树?”
心直口快的齐三娘子,今日难得没有表达出对巢宗去的嫌恶,她的神情有些怔忪,说道:
“许是从咱们齐家赚了大钱,今日说树就不收钱了,左右他们主子是快要回帝都的,他们府里的树木可以全送给我们。”
说完,齐三娘子又回头看盛姣姣,问道:
“你二舅娘是不是去救她阿兄了......?这可怎么行啊,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同我说一声就去了。”
别看齐二娘子在这个家里,为人阴沉,是整个家里头最不讨喜的一个人,实际上她嫁入齐家十几年,已经成为了齐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齐三娘子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也总是被二娘子怼,实际上,真知道二娘子去涉险,她还挺担心的。
又见齐三娘子站起身来,
“不行,我要去找她,万一她被杀了怎么办?”
“她是去救白翼长,但不是去打打杀杀。”
盛姣姣招手,让齐三娘子坐下来,安抚道:
“不用担心,她出去一趟只为送信,快的话,只怕现在已经到了半道儿上,二舅娘精明,路上不会遇上什么危险的。”
听说二舅娘走的时候,还问齐明借了马,所以能赶在白陶之前好多天到达帝都。
更何况,造势效果已经出来了,现在就连废太子府的一个下人,巢宗去都知道了,殷泽根本就不在白陶的队伍里面。
说明造势还是有效果的。
盛姣姣面色有些冷,
“杀人越货都是有成本的,白翼长是骁勇善战的边军,如果不能确定殷泽一定在白翼长的护送队伍里,谁愿意同白翼长死磕?三舅娘且安心。”
她让齐三娘子安心,实际上自己却不能安心,这世上做任何事,没到结果,都不可能会有十足的把握,此事不能了结,白陶就永远都处在危机之中。为了让齐三娘子安心,盛姣姣又是话锋一转,说道:
“剩下的,三舅娘就别问了,也什么都不要去做,二舅娘做二舅娘的事,咱们也有咱们要的事。”
见齐三娘子一脸不解的样子,盛姣姣才叹了口气,振作起来,说道:
“三舅娘,咱们家没钱了,钱全借给二舅娘与二哥哥了。”
目前公中的钱是负数,盛姣姣算了一笔帐,她将齐家这大半年赚的钱,全都借给了齐明与齐二娘子去救白陶。
齐家如今所有的用度,都是借的谭戟的,开春时,还要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