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这里在开战,马丁路德能给你炼制不老药的方法,他自己又岂能没获利?墨教失去对西罗洲的控制是必然的。”
“哪怕这个过程会漫长一点,数十年,上百年,但无所谓了。”
“只要西罗人起来,我们华夏人的空间就会不断减少,吴家能够看明白,他们在南洋的绝对优势是因为大明存在,我许海又如何看不明白,我们的海权是建立在窃据大明海权的基础上的?”
金刚不坏大寨主
“这点我从来不说,但今天我希望你能明白。”
“不要守着什么许家的骄傲,今日败了,便老老实实的去找徐阶,帮他夺取议长的位置,依托江南的力量,去与张执象和墨教继续斗争。”
许铭捏紧着辰龙令,有些不解的问道:“墨教?父亲不是说要跟随始皇帝吗?”
许海靠在椅子上,说道:“我相信始皇帝的胸襟,能够容纳我们许家,但我更相信始皇帝的能力和志向,许家在大秦绝对富不过三代。”
“去南京吧。”
“我们跟士绅才是一伙的,我们想要的是世世代代的富贵,而张执象和墨教要的是均贫富,不一样的。”
许铭虽然在听从父亲的吩咐,但却不甘心的问道:“墨教要复活秦始皇,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爹您也说了,马丁路德在西罗洲野心勃勃,耶教会不受墨教掌控。”
“我们联合南京一起,未必不能把墨教扳倒。”
“他们既然打算复活秦始皇,那么他们手中一定是拥有超乎想象的秘宝,倘若我们能得到那个秘宝,说不定比真龙还要厉害。”
“爹为何不思胜,先思败呢?”
许海没有回答,而是手中转着两个珠子,他闭着眼睛,好一会才说道:“之前并不觉得,今天看过钜子与张执象的会面后,才明白到底差了什么。”
“他们手中有旗号,有大义,而我们没有。”
“缺了这玩意,我们就只能是一方豪强,永远也无法成为时代的弄潮者。”
“老子今天想了很多,发现我们许家做的再好,跟那些门阀世家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门阀世家,他们好歹掌握知识,有地盘,有自己的民。”
“我们没有这些。”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志气不如那些人是事实,许海在将辰龙令交给儿子后,便有些索然无味,他觉得以往的那些富贵权势,太无聊了。
然而,他想了半天,却不知道什么才是更高级的追求。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他们在下棋,而我坐在一旁,连棋盘都看不懂”许海说着,许铭只觉得憋屈。
明明他们许家如此强大,为什么就不如张执象和墨教了?
“爹。”
“我们不用管他们的,化为真龙,夺走秘宝,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不用去管那些文明制度,您当皇帝,统治万世就可以了!”
许铭有些激动的喊着,但许海伸出了一根手指,他缓缓摇着手指说道:“不行,君王当中也有昏君和千古一帝。”
“且不说我想当什么。”
“重点在于,如果不够优秀,是无法战胜他们,获得最终的胜利的。”
“能不能阻止墨教复活始皇帝另论,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层面,必须将假想敌定位为秦始皇,那么,要怎么才能站得跟秦始皇一样高呢?”
许海的眼中有着迷茫和困惑。
然而这个问题,许铭并不能回答父亲,或者说,他们许家这边,何曾想过这些问题?
“不行。”
“还有三天,许铭,去趟东林书院,把徐阶请来吧。”
“有些事,我得问问他。”
许海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但他知道谁能解答,一般人肯定会去问湛若水,认为湛若水才是南京学问最高的那个,但许海看得透彻,那个回到东林书院去教学的徐阶,才是潜龙在渊。
接到命令,许铭便连夜亲自赶往东林书院。
他们这些龙种还变化不了龙形,但是在海中的潜游速度却是世上任何一种船只都比不了的,天亮之前,他便能游到临安,再由海入江!
无锡,东林书院。
七月初一会举办武林大会,而东林书院在六月底的时候,也终于快要重建完毕了,自三月份抵达东林书院的徐阶,其名声也养到了一定程度,在江苏地区,已经广称圣人。
关于资本与民选的核心理论还没有抛出,可已经有无数弟子,将其信奉为圣人。
这天夜里。
他忽然有所感应,走出书房来到院中,大约一炷香后,许铭翻过院子出现在他面前,徐阶平静无比的问道:“来啦?”
许铭愣了一下,犹疑道:“你知道我要来?”
“嗯,感觉。”
“差不多也是推算吧,张执象与许家争到这个地步,墨教不出手,武林大会是决计不可能赢的,墨教既然出手,我想钜子应该也会去夷州。”
“我跟张执象交手过,明白他们在走一条怎样的道路。”
“墨教与他必然有思想上的交锋,而这个层次,是你们所企及不到的,这场交锋不会改变一时的形势,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