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戚元听见动静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六斤鼻血横流的模样。
八宝在边上笑的讪讪的,一面摸自己头上被六斤凿出来的一个大包,一面解释:“我不小心撞了下他的下巴,等我站起来想道歉的时候,又不小心磕到了他鼻子......”
造孽啊!
他在心里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真是沉不住气,但凡沉得住气点呢,说不定还能听见说出些更动听的话呢!
唉,一场好戏现在就看不成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的。
戚元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拿帕子捂鼻子的六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八宝被戚大小姐的这个笑容弄的遍体生寒。
他忍不住急急地追着戚元解释:“大小姐,我真的没偷听啊大小姐......”
六斤在后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就会有个这么蠢的伴儿!
不过很快八宝就追着戚元不怕死的继续问了:“大小姐,您刚才是不是答应我们殿下啦?我们殿下真的是个好人啊大小姐,我们作证,刚才他还掐冯姑娘的脖子给您出气呢!”
.....
六斤默默地擦了擦鼻子,忍不住看了看嘴角翘起来的萧云庭一眼。
得,也不是真的蠢,还是有救的,至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是?
戚二夫人离得远,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们脸上全都带着笑意,就知道他们肯定没有起什么争执,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太孙殿下看样子不是为了冯家兴师问罪来的,那就好。
她又忍不住偷偷拍了拍胸口,心里忍不住想,下次一定要跟婆婆说,让婆婆换个人跟着元姐儿出来。
她,她这心脏禁不住啊!
王婵却不怕,她开心的很,冲上前还缠着戚元问到底怎么做到几步就上树把风筝拿下来的。
戚元笑眯眯的看着她:“你想学啊?”
王婵兴奋得两眼放光,几乎要扑到戚元身上:“想啊想啊,还能学吗?”
“也可以罢。”戚元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再练个二三十年,就能上树摘风筝了。”
戚二夫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王婵也睁圆了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忍不住晃了晃戚元的胳膊:“元姐儿,你学坏了!”
八宝挠了挠头。
不对啊,戚大小姐还没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呢,这算是答应殿下了还是没答应啊?!
这边欢声笑语,冯家的宅院里却死气沉沉。
冯夫人苏醒过来,攥住冯玉章的袖子用尽力气的问:“***怎么说,这件事,总得给出个交代吧?”
冯采薇脸上的巴掌印此时仍旧清晰可见,由此可见当时冯玉章用了多大的力气。
此时听见冯夫人这么问,她也猛地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冯玉章,心里冷笑了一声。
平时说什么一家人守望相助,说什么谁都不能动冯家的人。
可是结果呢?
现在哥哥死了,祖父竟然都能忍气吞声!
冯玉章却丝毫没有遮掩,他直接就说:“要给什么交代?他私底下和魏畅应两个人收买公主府下人,自己溜进人家的内院的,死了也是活该!”
冯夫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揪住他的袖子问:“你说什么?!”
冯玉章已经不想再废话了。
他已经够烦的了。
所以他猛地甩开冯夫人的手冷冷的说:“你还看不清楚现实吗?现实就是我们刚从云南回来,脚跟子都还没站稳,别以为靠着皇后娘娘就能如何,你觉得皇后娘娘会因为一个冯峻跟***翻脸吗?!”
冯夫人嘴唇抖得厉害,明明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到此时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冯玉章则忽然转头去看冯采薇:“殿下说你哥哥早就告诉了你他要干什么,是不是真的?”
没有心想到他忽然又来问自己,冯采薇心跳一时都漏跳了一拍。
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个问题不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所以她立即便冷笑:“他站在谁那边祖父心里心知肚明,为了给那个女人开脱,他当然要这么说!”
冯玉章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半响,才沉声说:“你真是令人失望,采薇,你当初就应该听我们的,直接去龙虎山住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冯采薇咬着唇目光闪烁。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猛地戳进她心里,几乎将她戳的血肉模糊。
真让人失望这几个字,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用来评价自己。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是啊,若是早就去了龙虎山,一路陪着太孙回京,那情分自然非同寻常。
另一个声音却在反驳:谁说去了龙虎山就一定能成?那个时候萧云庭能不能活着从龙虎山回京都不知道,谁就能笃定萧云庭会有今天呢?
这两股声音交替在耳边响起,以至于她忍无可忍的捂住耳朵,冲着冯玉章怒道:“不要再说了!”
冯夫人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