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锦梨花带雨,哭的我见犹怜。
旁边的小丫头面上略带了些犹疑,不知道这一招到底有用没用。
戚锦却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
这么多年了,她对付戚云亭从来都没有失算过,想要戚云亭做什么,戚云亭就会去做什么。
就像是现在,她一让小丫头快去收拾东西,要离开京城,戚云亭立即就慌了,死死地攥着戚锦的手腕:“阿锦,你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你看看你离开家里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心痛不已:“她不过就是个阴沟里的老鼠,怎么能跟你相比?”
戚锦的眼泪顿时落得更急了:“大哥!到了现在,你还要用这样的话来骗我吗?她杀了徐妈妈,但是祖父祖母却指鹿为马,还为了她斥责母亲!你自己想一想,觉得她真的是阴沟里的老鼠吗?”
戚云亭面色沉沉。
的确,从他有记忆以来,戚老侯爷和戚老夫人还从未如此纵容宠溺过一个小辈。
戚元是唯一的一个。
哪怕是他这个未来的侯府世子,戚老侯爷也都从未这么耐心过。
这么一想,他心里更难受了。
那些人都魔症了。
戚元是不是给他们都下蛊了?
才让他们都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维护?
戚锦见他沉默,厉声吩咐小丫头:“还等什么?!还不快动,不然,等着别人找上门来给咱们没脸吗?!”
小丫头见戚云亭脸色阴沉,装作慌张迟疑的问:“可是姑娘,咱们还能去哪里呢?您上次差点儿被个地痞看上......若不是咱们拼了命逃出来,您如何还能见到大少爷?”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姑娘您的命真的好苦,千辛万苦的舍不下大少爷,冒着危险跑回来,现在却又要......”
戚锦脸色灰败:“别说了!去收拾吧!”
小丫头抽抽搭搭的应是,缩了缩鼻子转身真的去收拾东西了。
戚云亭伸手猛地拽住戚锦的手腕:“阿锦!你不必走,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他面色铁青的说:“何况这都快要过年了,你现在走,能去哪里?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戚锦面容苦涩,伸手抚摸戚云亭的脸,猝不及防踮起脚尖猛地吻上了戚云亭的唇。
四目相对,她泪光盈盈,脸上升起红晕。
戚云亭则是整个人都懵了。
梦里面无数次梦见过的场景,在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承认了。
他就是偏爱从小一起长大的戚锦。
不是他的亲妹妹又如何?不是他的亲妹妹,也可以是戚家的人!
只要他娶了她,她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戚家大少奶奶!
戚锦羞涩推开他退后几步,闭了闭眼睛痛苦的说:“哥哥,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她说着,飞快的转身跑了。
戚云亭怎么还可能放她走?
他飞奔着追上去,没跑几步就拽住戚锦的手腕,目光炙热的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你不能走!该走的不是你,我们杀了她!”
戚锦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哥哥!”
她着急莽荒的要挣扎逃脱戚云亭的钳制:“哥哥你是疯魔了吗?她现在是府里上下都看重的宝贝,你若是敢杀了她,那在戚家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戚云亭无所谓的冷笑了一声:“我是长子嫡孙!何况等到她死了,府里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再怎么疼,人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还为了个孙女再杀个孙子吗?
越想越是觉得这样可行。
戚云亭的心脏都在发烫:“阿锦,我们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一切难处都迎刃而解,她一死,我仍旧还是大少爷,我再劝劝母亲,现在母亲为了徐妈妈的死更加厌恶她......”
戚锦嗫嚅着不能下定决心:“哥哥,真的要这样做吗?!”
戚云亭竟然真的连续几天都安安静静的,徐妈妈的死就好像只是偌大的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连波浪都没有起。
白芷站在廊下看着戚元和阿黄玩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守在院门外头的小丫头面色都变了的仓惶跑进门来禀报:“大小姐,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三个字简直就像是催命符,明月楼里的人听见戚云亭都下意识的皱眉。
虽然说每次戚云亭都没在戚元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但是苍蝇多了还烦人呢。
何况戚云亭每次闹都是拼命的闹,偏偏他还是这府里的大少爷,动不得,最多只能给点教训。
真是烦死了。
白芷立即站起身来看着戚元:“大小姐,我带着阿黄进去!”
她是不担心戚元吃亏的,但是就怕戚云亭那个疯子把气撒在阿黄身上。
阿黄毕竟是戚元最喜欢的狗。
戚元嗯了一声,将阿黄交给了白芷,才转头,就看见了慢步进来的戚云亭。
两人对视一眼,戚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少爷这贵脚踏贱地,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戚云亭却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