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带着许知意走的。
老爷子站在门口,看着许知意上的车,他杵着拐杖,脸上的表情看着年轻白皙的面庞微微发冷。
陆决下一秒踩了油门,把车子直接开出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
快到工厂门口时,陆决淡淡开口,“以后老宅那边,你别单独过去。”
许知意没什么情绪的看着陆决,“我们要离婚了,我自然不会再过去,陆决,不管怎么样,我都决定了,我要跟你离婚。”
陆决拧眸透过车窗看许知意。
微凉的清晨里威风凉爽,许知意的长发被轻轻带起,纤细的小人站在风中,即便没什么表情也依旧美艳。
许知意的美从来无需任何外物来衬托。
陆决的那股子心底的烦躁漫上心头,暴戾的情绪上头时,他忽然觉得,老爷子说的,“对女人,别手软,”这句话,其实并没什么错。
陆决没再说话,驾车踩着油门,风驰电掣的离开。
那之后的好几天,许知意都没有见到陆决。
但是,他的存在感比之前还强,因为,但凡跟印刷厂有一点点相关的业务合作可能性,对方在几乎要谈妥之后的隔日就会打电话过来。
非常客气又惶恐的说,“抱歉,陆太太,实在是抱歉!有眼不识泰山了,我们这样的咖位,怎么好跟您合作,陆总交代了,以后印刷厂的一切事宜,他一手把控了,我们这里就不画蛇添足了,陆太太,日后还需要您在陆总面前美言几句,我们这些小工厂,还指着他过活呢。”
电话挂断。
几次反复这样的情况。
印刷厂半分业务量都没有,彻底停工了。
下头的员工人,忧心忡忡,脸上没有半分消息,都担心着工厂是不是要宣布破产了。
许知意撑头坐在办公室内,心里明白,陆决这是施压手段,在等着她低头。
……
“陆决这狗男人,他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陈琳破口大骂的时候,许知意在给一家富太太做旗袍,富太太脾气很大,睡午觉不允许人打扰,许知意拎着东西在别墅门口等,陈琳送她过来的,一见许知意受气,她先受不了了!
“许知意!你可是许知意哎!”
“从小到大学校里的校花!多少男人追着你要宠你啊,陆决他就这么逼你?”
“再说了,这什么破地方啊!一座小破别墅,什么人家的太太啊,谱这么大!今天天气这么热,好歹把人叫进去啊!把人晾门口等她醒什么意思嘛!”
“md!怪不得说,同情男人倒霉一辈子!当初你为了照顾陆决,退了师门,现在无依无靠,连个施以援手的人都没有,你们师门的人都死绝了么?!”
许知意摇摇头,“不是,这是师门规矩,当初……我走的不好看,师兄他们不好违背师傅来帮我,之前大师兄联系过我要帮忙,是我推辞了的。”
叛出师门,是她错了。
如今,她得拿出成绩回去,否则的话,师傅的脸面往哪里放?日后师门如何立威?
她如今狼狈,都是自找的。
陈琳叹气,“你啊,打小性子就倔。”
“不过我说,陆决为什么不同意跟你离婚?”陈琳生在陈家这种看重利益交换的地方,对陆决的决定真的不理解,“他又不爱你,你也没利用价值,你们还隐婚,他现在为了为难你,居然不惜跟外界说你是陆太太?之前不是隐的严严实实的么?他到底哪根筋不对?”
许知意也不知道陆决哪根筋不对。
不过,她现在也没兴致去揣测他的想法,只知道,印刷厂的员工要发工资,而她需要钱。
富太太的圈子里都是舍得花钱的。
旗袍穿出去就是活招牌,许知意暗暗想,她要努力赚钱养家,盘活印刷厂。
她要彻底脱离陆决。
这个陆太太,谁爱当谁当,她不当了。
陈琳看着许知意淡然的笑,啧啧两声,“哎,人都说,搞事业的女人做亮眼,许知意,我现在看着你,都感觉你浑身在发亮,我还以为陆决这么对你,你得哭一鼻子呢。”
倒是没想到,曾经一句不好都不许让人说陆决的人,如今能够这般坦然面对陆决的为难了。
许知意温柔的笑了一下,长裙在风中摇曳,安安静静的。
……
富太太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醒了。
陈琳都骂不动的时候,佣人站在门口叫许知意进去。
陈琳不放心,跟着许知意进门。
别墅不算大,不过主人架子十足,坐在客厅的c位,瞧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一口浓重的京腔,用下巴看人。
许知意过去量尺寸。
这位太太全程都不太耐烦,口吻也很娇气,“看得起你,所以叫你过来做,我也不是什么衣服都愿意上身的,料子你带回去,做着试试吧,若是不行,我可不穿!”
陈琳在一边听着暴脾气直接上来了。
撩着袖子要干仗,被许知意拦住了,陈琳气的不行,“你知道她是谁么?是现在,若是在从前,你还不配她给你做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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