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了酒还逞什么能?”
耳边传来熟悉的沉着声音,辰宁愣了一下,回过头的时候迷迷糊糊看着那人,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祈远?”
一旁的月华也没想到辰宁酒量这么浅,一杯烈酒下去便倒了,顿时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祈远看着辰宁醉醺醺的样子,顿时有些头疼,他原本是不打算露面的,只是好奇着眼前那位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这才进了酒楼:“姑娘费心了,我这就带她走。”
这厢稀里糊涂灌醉了人的风月华,也心里没底,她原本看着辰宁,以为是个能喝酒的样:“我也没料到,辰公子如此不胜酒力。”
祈远摇了摇头,扶起昏昏沉沉的辰宁准备离开:“无事,刚刚的事就多谢姑娘了。”
月华稍稍迟疑了片刻,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儿:“刚刚驱散了魇妖的是公子吧?”
刚刚她只是看见了那魇妖围住马车,正想下去解围,结果一道铃响,那魇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散去了。她怕魇妖再找上辰宁,这才让丫鬟去叫了辰宁过来,准备送她一颗赤魇珠避着。
可祈远听她说的却是摇了摇头,“是我的一位前辈。”
辰宁已经醉得厉害了,听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她今日是去不成刑司衙门了,便一直念着要回家去,回家去。
祈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不能放她一个人去,于是又送了她上马车,一道回去了。
月华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好不容易见一回,结果给自己搅黄了。
她正探头张望着,突然间平王又从一旁的雅间出来了,她与风月华一道看着辰宁远去的马车身影,略微皱了眉。
“风姑娘不会忘了自己的立场吧?”
杨平意有所指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风月华,神色里有几分探究。
月华眼角睥过平王,浑不似刚刚对着辰宁的和颜悦色。
“殿下管得是不是太多了,我的立场什么时候用你来提醒?”
杨平闻言顿时有几分怒意,却心有顾忌的不好直言宣怒,只微弯的提醒她:“风姑娘若是能大局为重,自然是好的。”
月华随意摆了摆手,全然未将这位东胜国新贵放在眼里,直接越过她转身准备离开:“我也累了,今儿就这样吧,殿下就不用让人送我了。”
说着,她领着随行的丫鬟下了楼,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来接她,她上了车,却没叫车夫送她回桃花镇,反而往城东去了。
平王看着她远去,眼中深意不显,只垂眸的片刻,眼底隐约透露着一丝杀意。
马车在喧闹的京城里慢行,风月华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京城热闹的场景,一旁丫鬟却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嗫喏着说道:“姑娘,你这样和平王殿下对着干,若是那位记恨上了可怎么办?”
“怎么办?”风月华隔着车窗看向窗外,满不在乎的神色:“她迟早都要记恨我,不多差这会儿。”
“姑娘这是何意?”丫鬟不解。
风月华叹了一声,从马车中的小屉里拿出一支玉笛,仔细端详了片刻,又重新放回了小屉的匣中,这才抬眼看向她眼前的丫鬟,透着不悦的神色:“不该问的,别问。”
那丫鬟仿若如梦初醒,脸上顿时浮现几分惊惧之色,忙低下头:“还请姑娘宽宥,属下再也不敢了。”
她哆哆嗦嗦的垂着头,俯首跪在风月华身前,安宁日子过得久了,她差点忘了她家姑娘是怎样杀伐决断的人物了。
风月华像是未曾听见她说的什么一般,她转头看向窗外,眉眼无波,半晌淡淡的说道:“去一趟南府吧,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丫鬟趴在地上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应道:“是。”
不一会儿,马车在岔路口拐了一个弯,接着就往南府的方向驶去,那镶在马车一角的铜铃随着车身的摇晃轻轻摆动,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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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远和易辛扛着辰宁进了府,梁管家瞧见祈远都是又惊又喜的模样,等发现辰宁的醉态,又连忙张罗着把人往院子里送去,一路上还念叨个不停。
“祁公子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公子都要急出白头发了。”
祈远闻言心中微动,他有些怀疑梁管家的说辞,可让他较真的去问一句却又放不下这个脸面。
正想着又听见易辛开了口:“公子以为你去西北了,还让人去打听你的下落去了,后来听说你在京城,这才让人回来了。”
“嗯,我离得不远,只是前些日子有事儿,就一直没露面。”他今日原本也是不打算漏面,只是不放心,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这才现了身。
辰宁虽然醉得迷糊着,这番话她却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七七八八听到她耳朵里却变了意思,只见她一把推开祈远,迷蒙着双眼看着他模糊的身影,一脸的气愤:
“你走!不想露面就不露面,我又不逼你!”她踉踉跄跄,在易辛的支撑下往屋里晃去,完全不管被她推开的祈远是什么心情,“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以为我这开的宾馆啊!”
祈远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扶着门框进了屋,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