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沈特助已经下班,严景驰没有让张伟跟着,拿起车钥匙独自在凌晨的街上漫无目的地开车。
凌晨的临海市街道万籁寂静,没有什么车辆,黑色迈巴赫快速在雨夜中穿梭。
天上下起蒙蒙细雨,不知怎么,明明想要避开不敢见严知许,车却偏偏开到了医院的楼下。
夜雨已经停住,空气清新中带着潮湿。严景驰降下车窗,指腹夹着根香烟却没有点燃,在指腹间来回转动着。抬头向上看去,住院部的窗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而属于严知许住的那间窗的灯已经熄灭。
他在楼下车内坐了良久,直到夜风吹起,气温泛起凉意,他想把手中的香烟点燃,突然想起严知许不喜欢闻他身上过重的烟味。她会咳嗽,收手把烟放回烟盒里。
开车门锁车,动身上楼。
动作尽量轻地打开病房门,但难免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严知许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动作顿住一下,随后,严景驰轻轻关上房门。
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把身上的烟味清洗干净,抬胳膊嗅嗅,只有沐浴露的味道。围上浴巾走出浴室,换上放在医院里的睡衣,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侧着身把严知许搂在怀里。
黑夜中,他的眸光微亮。
抱着她的那一刻,空荡不安的心就像在海上经历风浪的船,下一瞬停住在岸边有了安稳的依靠。他不可能让严知许离开自己的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
许可心肚子里的孩子他会解决掉,制造杀孽的罪恶让他一人来承担。
严知许什么都不用知道,只需要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下定决心后,搂着严知许的手臂箍得更紧了,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怀抱里带,紧紧贴住。
严知许是被勒醒的,太紧了,腰腹上的手臂又紧又重,勒得她睡觉都快喘不上气。
迷迷糊糊被勒醒,感觉到背后的皮肤被一片热烘烘的胸膛紧紧贴上,胳膊也死重,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严景驰。
“严景驰,大半夜你又发什么疯?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你要勒死我了,胳膊死重的,快拿开…”严知许嗓音困哑地嘟囔着。
严景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有想到会把人给勒醒。讪讪地移动开手臂,只不过是往下移了下位置,力道轻了点,胳膊还是搂着她。
严知许:“……”
这下好了,她更难受了,严景驰的手臂压到她的膀胱了。
睡意彻底被他吵醒,一脸烦躁地动手把拉开他的手臂,翻身下床。
“你去哪儿?”严景驰状似有些着急地问。
“尿尿。”严知许一点好气都没给她,穿上拖鞋快步走进卫生间。
脚重重踩在地板上,在发泄着心里被吵醒的怨气。
解决完拉开卫生间的门,严景驰高大的身影半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哎我,你吓我一跳!”严知许摸摸小心脏,彻底被吓精神了。“你不回去睡觉站在这干嘛?”
她蹙眉不耐烦道。
“我这么晚回来你不问问我吗?”严景驰有些哀怨地跟在她的身后。
“你不是说在公司加班吗?有什么可问的。”严知许重新上床,翻看一眼手机,半夜凌晨两点多,她只睡了一个半小时。
她要躺下继续睡觉,突然想起张妈的嘱咐,闭着眼睛含糊道:“张妈给你留了饭菜,在柜台上,你要是饿了就自己热着吃。”
严景驰进门时看到了保温盒,没想到严知许还能想着他,给他留饭,感动满满充斥着心脏。
“知许,没想到你还能给我留饭,我好感动。”严景驰掀开被子,继续贴在她后背要搂着她。
严知许拧眉,往旁边串串。感动什么,是张妈留的,又不是她留的。但她想睡觉,实在不想开口讲话。
这就导致她串一下地方,严景驰下一秒就会跟上来。
“严景驰!大热天的你烦不烦人?我热,你能不能别挨着我!”
“热我帮你开空调。”
“大晚上开空调睡觉,你想让我感冒是不是?”
“我……我没有。”严景驰被吼表情有些委屈。
严知许没有管他的情绪,抱着被子睡到床边。威胁道:“你要是在靠近我就去沙发上去睡!”
他怎么可能跑过去睡沙发呢,他这么矜贵。
再说,沙发也装不下他一米九的身躯。
抿了抿唇,他躺在床边一动不敢动,一直等到严知许呼吸进入平稳,睡得沉了,他伸手把严知许往床中间抱了过去。把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一盖,牵着她的手闭上眼睡觉。
严知许睡得迷迷糊糊,翻个身把手抽回来。
第二天早上,严知许醒来时,破天荒的他竟然还没有走。
而是躺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她又睡到了床的中间,和严景驰共盖同一条被子。她起来时,被子被她的动作滑到他腰线的位置。
睡衣扣子他没有系好,零星扣上那么两个,藏蓝色的丝绸睡衣,就这样因为他睡觉的动作而敞开,露出一片蜜色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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