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五婶是觉得自己今天太亏了,想替自己找补点东西回来。
只是她一碰野兔,闻向东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等许五婶把野兔从他树棍上拿下去,才转身,眼神犀利地盯着许五婶。
许五婶手里拿着野兔正想跑,见闻向东转身,跑得更快。
只是她跑了两步,才发现根本跑不动,怀里的野兔拽着她。
“你干什么?”闻向东冷冷地问。
所有人也都看向许五婶。
许五婶看看自己怀里的野兔,再看看绑住野兔四脚的绳子,那绳子连到闻向东挑着的树棍上面,跟别的野物是连着的。
见她目光看上去,闻向东又说了句,“我这些猎物全都绑在一起,是一串的。”
许五婶偷人家的猎物,被抓个正着,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被那么多人盯着,她将手里的野兔砸向闻向东,嘴里说着,“谁稀罕你一只兔子!”
然后转身飞快跑走了。
周围人都发出讥讽的笑声。
陈晓雯翻了翻眼睛,真是无语死了。
钱青十分配合地啐了一口,“这老货,整天手脚不干净,偷人家一只兔子能发财还是咋的?”
因着想买小车,村里人都跟着附和,一起骂许五婶。
陈晓雯不想再听,跑一天她也是真的累。
小车已经勾起大家的兴趣,今天不用再做更多。
钱青帮忙抱着背篓,三个人回到张大夫家。
“这木瓜放哪?”钱青一进院就问。
“给我吧。”陈晓雯伸手接过,抱到地窖那里。
闻向东也背着背篓过去,卸下背篓之后打开地窖入口的板子,踩着梯子下去,然后接了陈晓雯递过来的背篓,下去把木瓜放进地窖,接着把第二背篓也放进去。
他上来之后就直接拿了野兔、野鸡去后院处理。
钱青跟陈晓雯说,“晓雯,要婶子说,你真是好福气,闻同志多能干,还特别照顾你,有事都尽量他顶着。要我说呀,这样的男人就是最好的,像罗明磊那样的。”
说着,她撇了撇嘴,“说那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啥也不干就是好的?再说了,他有啥能力,能让自己媳妇儿可以啥也不干?自己还整天游手好闲,靠着家里父母和哥哥们呢。”
这话陈晓雯没有接。
钱青发觉她不喜欢听,立刻又改了话头,“我看你跟闻同志啊,都是那大富大贵的面相,往后的福气多着呢。”
陈晓雯瞅着这婶子没什么话可聊,都要聊到玄学上去了。
她笑笑,直接问,“婶子,你真的想弄一辆小车?”
钱青一听她主动提这个,马上双眼发亮,用力点头,“当然想!”
“不嫌贵?”陈晓雯又问。
钱青笑笑,“说实话,三十块钱确实是贵,可它值啊。刚许五婶还说,她娘家有人收山货,栗子带壳的一毛钱一斤,就你俩今天带下来二十袋吧?那一麻袋不得有一百多斤?二十袋不得值两三百?”
她又说,“你看那罗村长家老二跟老三,在城里干临时工,一个月十八块钱,咱们村里人就羡慕得不行不行的了,这一天两三百的活儿,你这小车就算是一次性的,那也行啊。”
陈晓雯被她这话给逗笑了,“一次性不至于,不过山上山下的,着实费劲,小车能用这一个秋天就是好事儿。”
她顿了顿,才又说,“说实在话,做这小车真的挺费劲的,有这功夫我跟向东上趟山,就傍晚上这一会儿,我俩不是就摘了两筐木瓜,打了那么多野鸡野兔?”
“咱这不是同村的,以后时间长着呢嘛。”钱青赶忙说。
陈晓雯点头,“是啊,所以我才跟婶子说这掏心窝子的话。钱婶子,这小车我跟向东商量商量,让他尽量抽时间给你家做一辆。你知道杨五叔跟林婶子家一直对我和向东很不错,有啥事都紧着给我俩帮忙,这小车我跟向东用着好,肯定得给他们两家都弄一辆。”
钱青点头,“对对,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丈,这关系都是处出来的。晓雯你放心,以后钱婶子拿你当亲侄女儿。”
钱青这样,要是人的心能掏出来,她说不定就要掏出来给陈晓雯看看,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陈晓雯拉住钱青的手,“婶子,你看看跟你家关系近的,人品不错,别墨墨迹迹净是事儿的,就像你一样,能理解小车上山下山的,它并不是太能经得住折腾,要是有这样的人,你就悄悄说一下,然后来找我,我让向东去县城一次把材料买齐,赶赶工给你们做出来。”
“那,明天小车能借婶子使使不?”钱青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然后她又紧跟着说,“我知道拉一回货就折腾小车一次,婶子不占你便宜,我给……三块钱!”
陈晓雯笑着将钱青伸出三根手指的手推回去,“钱婶子瞧你说的,小车再经不住折腾,用这一个秋天不是问题,它又不是纸糊的。钱我真不收,不过你真的要小车,先把钱交了,咱丑话说前头,到时候你又不想要啥的,钱退不了,向东去买材料得花钱。”
钱青能借到小车,就已经心满意足,陈晓雯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