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小心——”
顾寒枫眼瞧着马匹就要撞上林仙仙,满眼都是惊恐。
危急之刻,一双大手从旁将林仙仙拉了一把,直到顾寒枫将马制住,林仙仙整个人还是愣愣的。
顾寒枫将人从地上扶起,一脸地担忧,“仙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殿下,多亏了孟大人眼疾手快,小姐——小姐她只是吓到了。”
银儿拍了拍自家小姐身上的灰尘,眼里满是后怕。
“世子殿下,是下官失职,那看马的小厮昨日喝多了酒,一早迷迷糊糊给这马送水时,一不小心拿成了酒。”
那太仆寺的官员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想到一路上的惊心动魄,再看到小姑娘惨白的脸,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周大人你以为推出两个小厮,就能把今日的所见都抹掉吗?你太仆寺看守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殿下,微臣知错,微臣一定尽力弥补,还请殿下饶命。”
周少卿匍匐在地,周遭咒骂的、同情的、唏嘘的、幸灾乐祸的声音让他的耳朵轰隆隆的,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不停地往下掉。
林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周大人还是别挣扎了,乖乖配合还能少吃点苦——”
待到人群散去,顾寒枫心疼地哄着面前的女子,“好了好了,不怕了——”
林仙仙猛地撞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捏着他腰间的衣服。
顾寒枫只觉得胸前有些湿润,那她头上,他亲手送出的发簪正微微颤动。
“殿下,林三小姐受了不少惊吓,你还是赶紧送她回去休息吧。”
顾寒枫感激地看了孟白羽一眼,随即对着银儿说了几句,便一把抱起林仙仙上了马车。
“想哭,就大方地哭,没人敢笑话你的。”
“我没哭。”
林仙仙睁着通红的眼睛,声音却有些发抖。
躲进狭小的空间,那股压抑的害怕好似要喷涌而出。
“嗯,你没苦,我胸前的衣服是我自己弄湿的。”
顾寒枫挑着眉,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顾寒枫,你怎么——这么——小气?”
顾寒枫盯着她委屈的眉眼,唇角的笑意缓缓落了下去。
他一把将林仙仙拉到自己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她。
“哭吧——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你哭了。”
林仙仙张了张嘴,眼泪哗啦啦地向下流,可心里明显不那么害怕了。
可是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顾寒枫的双眼通红,藏着看不真切的慌乱。
就说太仆寺马匹醉酒在街上狂奔这事儿,周少卿还真冤枉。
左右城里的八卦太多,几个小厮说着说着,来了兴致,这才搬来了酒。
其中一个小厮喝着酒就畅想去北辽看雪山,旁边的人废了好一番力气都没法将他从马背上弄下来。
“呵呵呵,你连养家都要起早贪黑,还想养马?别开玩笑了,这可是追风,吃喝拉撒都要好的,对不对啊,追风?”
一个小厮对着马上的小厮嘲笑道,随即将酒坛放到了追风面前。
“马兄,你背上的那位也是心气不顺,我请你喝点好的,你别同他置气。”
——
林仙仙听听了事情的原委,怎么都觉得有些太过玄幻。
“搪塞之言罢了,到底还是太仆寺的守卫没有做好。”
林仙仙眨了眨眼,确实有这部分的原因。
不过顾云暮和林姗姗的起死回生才更加有意思。
“陛下也知道这么做会引起百姓骚乱,不过庆幸他们是从北辽立功回来的,也是是对百姓的一个交代吧。”
顾寒枫垂眸喝着茶水,他还没有告诉林仙仙,嘉佑帝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至少不是让他们以真实的身份回归。
只是顾云暮的家信中,句句不离思乡念亲,句句都是对当初的懊恼悔恨。
马车装载着夕阳远远驶来,马车中传来林姗姗有些自责的声音,“云暮,你之前可从不会和陛下哭诉的,是我不好——”
顾云暮的轻笑声随即传来,“你别这样,我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回京做回我自己也是我期盼的,我想明白了,纵使远方再好,也不如在自己的亲人身边,哪怕父皇责罚,哪怕我一无所有,我也要赖在他们身边。”
林仙仙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殿下,你说二姐她现在成了县主,颜姨母也有了自己的封号,那二姐的娘家还是不是太傅府?”
“当然是,你二姐在太傅府长大,无论她怎么样,太傅府不都将她当成了太傅府的人。”
顾寒枫放下杯盏,有些意外林仙仙的问题。
林仙仙端正了身子,手指却不断搅动着衣袖。
“二姐她出嫁,我们一个人都不在她身边,她怀孕了,我们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就是觉得这样的娘家好像挺没用的。”
即便事出有因,林仙仙也觉得很是歉疚。
顾寒枫挑了挑眉,语气极为认真,像是生怕哄不好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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