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仙和王彩蝶坐在小摊前吃着馄饨,看着岸边依依不舍的两人,皆是翻了一个白眼。
“她最近应该安分不少吧?”
王彩蝶“噗嗤”一声,“岂止啊,自从赵如婳在你那落了脸,她们两个就掰了。她没机会找我算账也就罢了,还得天天看赵如婳的脸色。”
这得多背啊。
想到范添成兴冲冲地找王富仁算账,到梧桐院撒火,她们还以为这靠山有多厉害呢。
“远嫁的女儿,丈夫一点权势都没有,他做父亲也很失望吧。”王彩蝶叹了一口气。
“他想给我爹下马威,只是没想到我爹一介草民居然如此有声望,还和一群将士要好,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林仙仙又看了一眼和范指挥说着什么的王珞珠母女,也不知范指挥说了什么,范氏今日格外安静,就连王珞珠也一直低着头。
林仙仙忽然有一丝感伤,算计来的东西只有初次惦记时才是耀眼的,到手后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她看着周沫萱和周伯父说着什么,两人皆是泪眼朦胧。
袁郑耀轻拍着妻子的肩膀,眼含担忧。
只袁太尉在一旁笑着还嘱咐两人什么,却在背过身后微红了眼眶。
船家高喊着,提醒未上船的人抓紧时间。
林仙仙看着几人整理好情绪,立马抓过桌上的包袱往岸边跑去。
周沫萱看见她来,眼睛亮了亮。
“仙仙,你来了,我还以为——”
林仙仙嘟着嘴,“以为什么,我现在可乖了,再说萱姐姐你要走,再怎样我爹都不会拘着我。”
周沫萱笑着赔不是,连忙接过包袱,却被林仙仙要求三日后再打开。
周沫萱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却还是应下了,一旁的袁郑耀目光晦暗不明,紧紧地盯着林仙仙,以免错过她眼中的一丝异样。
“姨母,珞珠表妹,你们真不和我去上京吗?那里可好玩了。下个月更是有不少宴席,可热闹了。”
赵如婳看着林仙仙一脸笑意,心中不适,想着她临走了也要恶心她一番。
林仙仙想到因为赵如婳,自己近日天天买这买那,就想证明崇德县的东西肯定比上京的好,结果荷包里一个子都不剩了,下个月还得喝西北风。
林仙仙心里好气,又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和她争论,只能当看不见她,心里直翻白眼。
范氏听了这话有些懵,却并未显现出来,客气话罢了,只是上京的贵女果然不同,可那些和别家姐妹一同玩闹的日子早就离她而去了。
林仙仙恶心没恶心到不重要,王珞珠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
这几日,她天天被赵如婳拉着当气林仙仙的工具人和见证人。
可林仙仙一脸无所谓,倒是赵如婳回去后房间里“砰砰”声响个不停。
本来王家最近手头就紧,范氏为了面子,给赵如婳用的都是上好的,结果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她只能和范氏在院子里叹息。
林仙仙并没有在意赵如婳的话,脸上笑意满满。
她站在岸边,看着周沫萱等人上了船,挥手向他们告别。
等船只渐渐隐入白云间,林仙仙扭头准备回去,就见众人满脸惊诧地看着她。
什么情况?
林仙仙满头问号。
“你萱姐姐走了,你不难过?”
林仙仙心头一紧,随即眼珠转了转,情绪低落道,
“萱姐姐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分别是为了更好地相遇。萱姐姐今日心情本来就很不好,我不想再让她看到我不高兴,总要有人开开心心地祝福她接下来的生活。”
众人一噎,有这说法吗?
林见山眯了眯眼,看着低头摆弄着手指的女儿,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王彩蝶看着这一幕,高兴就高兴呗,有什么问题?不过林仙仙再高兴,也比不得自己。
不仅送走了赵如婳那个碍眼的,林仙仙也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了,想想都美。
回县衙的路上,林仙仙和王彩蝶跟在众人身后,各怀心思。
两人偶尔指着身边的店铺,说说有什么新玩意;有时谈论经过的贵人身上的衣裳首饰。
她们偶尔听见前方林见山与众人商讨如何尽快返赃,如何安置劫匪,觉得很是无趣。
“若非此事尚未了结,见山兄是不是也要回上京了?”
“林大人要调任了吗?”
“当然不是,听说下个月是林太傅五十有五的生辰,怎么说也会大办的吧?”
林仙仙听到“上京”,再听到“林太傅”,耳朵立马灵敏起来,她朝王彩蝶比了个“嘘”的手势,连忙朝前快走了几步。
“正是家父生辰,只可惜事务繁忙不能北上,不过已请孟夫人转交生辰礼了。”
林仙仙听着众人的叹息声,看着林见山挺拔的身子,急促的脚步,想到近日来他的操劳,心中愤怒至极。
她很想立马去上京问一问,去太傅府问一问,他们生儿子就是为了将他扔到远远的地方,就是让他自生自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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