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不等老爷回来吗?要是我们这么去,怕是护不住郑公子啊!”良辰神色担忧,毕竟不管郑耀身份有没有暴露,都会很危险。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去看看,说不定林大人那边已经有了主意。你让管家立刻通知爹爹去县衙。”
王婆子看着自家小姐慌乱地吩咐着,心下不安。
“小姐,你可是要去见那郑光祖,那就是个厚颜无耻的。”王婆子有些鄙夷地说道。
周沫萱心绪复杂,只得敷衍她,“王妈妈,您去库房取些药吧。今日是银屏不对,改日我让她去给你赔罪。”
顿了顿,她补充道:“郑光祖的事,妈妈还是莫要再提。世人眼拙,对一些人来说,流言蜚语虽不在乎,但多少有些伤人。”
四月的阳光温柔而又和煦,洒在周沫萱那张满是担忧的脸上,王婆子没来由地觉得胸闷,她极力地想要抚去少女脸上的忧伤,“是老婆子狭隘了。”
周沫萱未再言语,她在良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蹄哒哒,车轮辘辘,连带着她的心晃悠悠地赶往县衙。
“仙丫头,你没弄错?”周宗之心下有些不安。
“嗵——”杯盏落在桌上的声音使得大家猛地一震,范师爷和廖主簿更是心有颤颤。
“你要是不信,那还是去请萱姐过来吧。”林见山有些不悦,问话就问话,句句质疑算怎么回事,把人家女儿当什么了。
周宗之表情讪讪,“见山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观衔折枝花纹玉佩是萱姐和郑耀那孩子的定情信物,我属实没想到仙丫头会知道。”
林仙仙就向银儿努了努嘴。银儿从荷包中小心翼翼地拿出玉佩,放到众人面前。
“质地温润,包浆厚重,。图案为凤,口衔折枝凌霄花,雕工精美,确是好玉。不过此佩算不得是上好的田白玉,不过雕工和技艺确实像出自耀儿之手”袁建并未将话说完,但在场的人却心知肚明。
“这确实和萱姐的相像。”周宗之适时开口。
“所以这玉佩,也不只他们两人有,让玲珑阁的工匠赶制一批,再说衙役抓错了人,我想他们也不会怀疑到郑耀。”周宗之努力说服众人,也想努力说服自己。
只是天香楼幕后之人藏得太多隐蔽,事情又重大,他们怕是不会忽略任意一个可疑点。
林仙仙有些郁闷地看着众人。
林见山为女儿解释,“近日县内发生不少盗窃案,我们发现此事似乎与天香楼有关,但始终找不着线索。你萱姐的未婚夫婿,也就是郑耀是为了帮我们——。”
“是啊,天香楼的香兰好不容易被郑耀迷惑了,眼看大鱼上钩,结果小祖宗倒好上去就把人抓了,不但郑耀名声坏了,怕是也引起幕后之人的杀心了。”范师爷一脸哀其不幸的样子
“这关我什么事?谁让你们找了个蠢的。”林仙仙很不服气。瞧着众人一副“你怎么能这么说?”的表情,她心下有些无语,早就露馅了,还在这找补,自欺欺人。
“你们眼中的大英雄,未来的大功臣早被人发现不对劲了。”银儿对几人的表情很是不满,所谓不知者不罪,可这些人居然联合起来数落自家小姐的不是,她可不想忍。
瞧着众人眼中的质疑、震惊,林仙仙叹息一声,示意银儿告知缘由。
“前几日,我家小姐刚解了禁足。”接收到林仙仙警告的眼神,银儿连忙改口,“前几日,我家小姐觉得无聊,就陪着萱小姐去了城东观音庙。”
就说那日,林仙仙去周府找周沫萱分享她新淘到的话本,恰好遇到周沫萱匆匆忙忙外出,就与她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了城东的观音庙。这观音庙在崇德县有些年头了,祈愿多有所得。因此庙虽不大,但平日里祈福的人并不少。
庙后是一片桃花林,每逢三四月,桃花盛开,娇艳欲滴,拂面而来的清香气息,像是要将人的灵魂都洗涤一般。
傍晚,在夕阳的余晖的轻抚下,每一片花瓣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光华。
因此三四月的观音庙格外热闹。
那天林仙仙她们一路人到达观音庙时,堪堪接近晌午,所以这时人并不多。
林仙仙刚下了马车,就见前面一个马车旁站着一对男女。那马车上有个专属的标识,格外显眼。更不必说身旁穿着更显眼的两人。
那男子背对着林仙仙,身着藏青圆领襕袍,脚蹬黑色短筒方头靴,腰间挂一素白玉佩。背脊挺直,一手背后,一手抚摸着腰间玉佩,语气温文尔雅。
“日头上来了,兰姑娘请回,在下还有点要事得留下,恕郑某不周了。”
那女子正对着男子,面容娇媚,她身着鲜红褙子,头戴金色步摇钗,另加了几根金簪。她轻抚耳边的金色镂空红色梅花形耳坠。低头羞怯一笑:
“怎会呢?既如此,香兰先行告退。”说完含情脉脉看了男子一眼。
那男子弯腰拱手,礼数极为周到,“香兰姑娘留步,在下已去信给管家,让人将祖传的玉佩快马送来,三日后我等着姑娘,希望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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