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反问:
“延安距离上海有千里之遥,麻生靖只留下一把桃木剑,上面刻一个‘魇’字,就能掌控嫣儿的生死,这是如何做到的?
邪术玄奥诡异,晦涩难懂,但是它的确有效。存在即合理,不能全盘否定。”
施一山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那你再大胆推测一下,麻生靖会采取什么方式,躲避审问,同时让‘山狐’自行其事?”
杨迷糊有些无奈,对方果然是个无神论者,不信怪力乱神。
他没好气的道:“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告诉你,麻生靖绝对不是善茬,他手段奇诡,不能以常理视之。”
施一山收敛笑意,正色道:
“你的推测,我会立刻马上转给延安。按照你的逻辑分析,我觉得麻生靖无外乎有两种手段。
第一,他完全忘却‘山狐’的所有事情,将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彻头彻尾、洁净如雪的‘弃子’,我们从而拿他毫无办法。
第二,他机械的向'山狐'提供一些情报和线索,‘山狐’只能被动单向接收,再传递给特高课。设定的前提是,双方谁也不知对方是谁。
但考虑到他极强的控制欲,他不太可能轻易放手。
因此,在没面临危险、暴露之前,他应该不会选择两种手段的任何一种。只有当他感到严重的威胁时,才有可能。
为以防万一,我希望脏老头能前往延安,趁他不备,将他控制起来。
这样安排,你觉得如何?”
杨迷糊无意识点点头,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施先生,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
施一山微微一笑,反问:“你觉得我就如此古板?你言之凿凿,听听又何妨?万一你说的是真的,岂不追悔莫及?”
说完,施一山又皱起眉头,“不过,脏老头这人古怪,我担心他不愿意去延安......”
杨迷糊哈哈大笑,自信满满的说:“这个好办!紫鸢能搞掂他,而紫鸢却一直站在我这一边。”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边起身,边说道:“我马上去落实相关事宜,尤其是前往延安的路线。”
杨迷糊点点头,忽地心念一转,“别别,等等。你好像早在这等着我……”
施一山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和狡黠,“还是那句话,看破不说破,看穿不揭穿。”
杨迷糊无奈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怨气:“我能反悔吗?”
施一山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左右晃晃食指,“不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也好,看你如此诡计多端,我倒放心了。不过,我的条件,你必须要兑现。”杨迷糊追补了一句。
施一山咧嘴笑了笑,“放心吧,我会让脏老头将人带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杨迷糊一个人在原地懵圈。
杨迷糊终于出了门,没想到迎头碰上方筱雅。
他一脸同情的盯着她,弄得后者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杨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几个意思呀?”
杨迷糊眨了眨眼,“你和你家老头在一起,是不是经常'吃瘪'?”
“为什么这样说?”方筱雅十分不解。
“难不成,你不觉得,你家老头很是蔫坏吗?”杨迷糊冷不丁道。
方筱雅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很快回过神,连忙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家老头一身正气,人品方正……”
没等她说完,杨迷糊适时插了一句:“但最后你吃瘪的,总是你!”
方筱雅闻言一下子愣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从她这得到赔补的杨迷糊,心情顿时大好,大摇大摆离去。
——
因为麻生嫣的病情,脏老头时常来东楼,所以杨迷糊没费多大劲,就堵住了他。
他涎着脸道:“脏老头,跟你商量个事呗。”
脏老头一脸警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有多远,滚多远。”
杨迷糊急忙拉住脏老头的衣角,讨好的笑道:“别这样嘛,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商量。”
脏老头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想让紫鸢去延安,一个麻生靖,她还是搞得惦的。紫鸢,是不?”他向紫鸢眨眨眼。
紫鸢这次没出幺蛾子,非常配合的点点头,“我去了,一准儿摆平。”
脏老头瞪大眼睛,一把将紫鸢拉到自己身边,大声叫嚷:“你去延安,对付麻生靖,有没有搞错?”
紫鸢自信满满,拍拍小胸脯,“我也会催眠术呀,大不了把人打昏,再带回来。”
脏老头坚决不许,“不行,你不能去!”
紫鸢无奈摊开双手,“那怎么办?要不你替我去?你看,你又不想去!”
脏老头狠狠瞪了杨迷糊一眼,叹了口气:“好吧,我去,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紫鸢和杨迷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什么事?”
脏老头难得的严肃,“无论如何,暂时留下麻生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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