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挑选几件衣裳鞋袜后,紫鸢脱掉身上的大红棉衣,还给了中年女人。
杨迷糊有些迷惑不解,“紫鸢,这套衣服挺好看的,为何不要?”
“太艳了,识别度太高,不好。”紫鸢眼中虽有不舍,但仍咬着细牙推给了中年女人。
“老板娘,买了。你正好过年穿,喜庆。”杨迷糊拍板。
紫鸢口不对心,“这也太奢侈了。二哥,帮枝子姐姐,小桃也挑几件吧?”
这小丫头片子懂事,终于自己说出口了。
杨迷糊摸摸她的小脑袋,“可以啊,你知道她俩的尺码吗?”
紫鸢高兴的叽叽喳喳,“小桃的比我大一号就行,枝子姐姐属于含苞待放型,不好把握。二哥你应该知道尺寸吧?不知道,真没用,还得我来……”
挑了近两个小时,杨迷糊有些不耐,“老板娘,附近有客栈吗?”
“有有,斜对面三百米有一家。”中年女人连忙指给他看。
杨迷糊半开玩笑半当真,“不会是黑店吧?我兄妹俩胆小,出门在外就怕这个。”
中年女人一愣,“怎么会呢?小郎君,这是当地有名有姓的客栈。”
结账时,杨迷糊附耳过去,轻声道:“紫鸢,这衣服价格合理不合理?”
“还好,和上海差不多。这么多件衣服,三十块大洋不多。”
闻言,杨迷糊放心了。
二人出了女子成衣铺,牵上马来到那家客栈。
立马有店小二笑脸相迎,“二位贵客住店,还是打尖?”
紫鸢抢先道:“住店。我夫妇俩喜安静,上好的客房来一间。”
店小二不禁诧异的打量二人一眼,杨迷糊笑道:“这是我的童养媳,不可以住一起吗?”
紫鸢白了杨迷糊一眼,店小二立马道:“当然可以,请进!”
店小二牵走马匹,二人进店。
杨迷糊看向紫鸢,轻声道:“为何不分开住?你不是号称本姑娘吗?”
“嘻嘻,住一起,又省钱又热闹。”
“别,你少买一件衣服,就可以单开一间了。”
“那不一样。进去再说,啰哩啰嗦。”紫鸢不满道。
二人交了三块袁大头,拿了二楼房间钥匙。
进入房间,杨迷糊习惯性扫视里外,见没有任何异样,才问紫鸢,“捣什么鬼?不许眨巴眼睛!”
紫鸢挠挠头,“江湖上有名号的贼,住在这里。”
“何以见得?”
紫鸢侃侃而谈,“客栈门外,墙根画着一个叉叉,这是让道上同行回避的意思。这是江湖贼道的规矩,叫退避三舍。”
杨迷糊讶然,这小丫头片子连这个也懂。
“那我们换家客栈,我晚上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心里有事。”
紫鸢不同意,“进来立马退房,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招贼吗?再说,钱都给了。”
闻言,杨迷糊心念一动,江湖上真有这规矩吗?还是紫鸢故弄玄虚,整蛊自己?且拭目以待!
杨迷糊倒床就枕,又半睁开眼睛,“去叫点吃食,九点送上来。我先睡会儿。”
他也真困了,不一会儿就眯瞪过去。但心中处于戒备状态,只是浅睡,可以按点就醒。这一点,是小时候他爹带他狩猎时,训练出来的。
九点钟,杨迷糊按点就醒了,可紫鸢却不在,饭菜倒是在桌上。
杨迷糊整理一番鲁班箱后,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银针,坐在桌前,试试饭菜有没有毒,银针没变成青紫色。
他又打开洒瓶,闻了闻,没有曼陀罗花的清香。
他没等紫鸢,开始胡吃海塞。不一会儿,便将所有饭菜塞进了肚子。
他舒服的拍拍肚子,准备下楼逛逛,消消食。刚开门,紫鸢钻了进来。
“二哥,不太对劲。客栈四周都有人窥视,是不是针对我们,不得而知。”
杨迷糊一惊,“他们有带枪吗?”
“没发现。二哥你说,会不会是贼与贼之间的争斗?”
“你不是说有'退避三舍'的贼道规矩吗?”
“这叫砸场子!”紫鸢翻了个白眼。
杨迷糊却想得很复杂。
自己临时起意,才来的小镇。又临时起意,在小镇过夜。
对方若是对付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出这样的安排,也只有招募组织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能力。麻生家和隆信家可能都不行。
关键是,对方打着江湖人士砸场子的幌子,说明对方渗透极深。
见他沉思,紫鸢推了推他,“二哥,你不会怀疑这与你有关吧?那我们也太倒霉了。”
“不知道,但多留点心没坏处。”
杨迷糊摇摇头,又道:“要不我们连夜回上海?呆在此地,犹如一个囚笼,一旦有事,对我们极端不利。”
紫鸢讶然,“有这么严重吗?”
杨迷糊下定了决心,“小心驶得万年船!走!你去牵马,暗中观察对方的反应。”
二人简单收拾一番。紫鸢背着一大包衣服和裹着的步枪,下了楼。
杨迷糊却未动,他在窗缝处,看着外面的动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