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平添了一丝坚毅。
胡匪并不罢休,他们继续挑衅道:“看门儿狗?不会说话?”
袁新法不动,对方声明说是江连横的朋友,王正南已经进屋通报,他所要做的就是等着院子里的回复,仅此而已。
可是,他越是不说话,青年胡匪便越恼怒。
其中一个更是走上前,用手指狠戳了两下袁新法的胸脯,抻着下巴说:“告诉你,听好喽!你家老爷,能住上这大宅子,还得感谢老子帮忙呢!你家老爷,都得跟咱们论哥们儿,你装个寄吧?”
袁新法伸手弹了弹衣襟,并不看他,只是闷声道:“我是新来的,别的我不管,老爷和夫人不说话,你们就不能进去。”
旁边有人起哄道,“咋?江大老板有钱了,不搭理穷哥们儿啦?”
这时,李正的声音,突然在三个胡子的身后响起。
“二驴,差不多得了。”
众胡子立即侧过身,却见李正似笑非笑地走上前来。
跟其他胡子不同,李正的眼里、话里,全然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反倒是仰着脑袋,饶有兴致地转圈儿打量着眼前的大个儿,像一只好奇心旺盛的幼狼,不为捕猎,只是为了游戏。
最后,他在袁新法面前站定,笑着问:“哥们儿,你多高?”
袁新法皱了皱眉,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李正不急不恼,只是让众人散开,随后抬手一指,却道:“来!大个儿,跟我摔一跤!”
袁新法觉得不可理喻,于是便摇了摇头,仍然不肯吭声。
李正见状,却将腰间的钱袋子拿出来晃了晃,随手丢在地上,说:“这里头有二十块大洋,你跟我摔一跤。赢了,钱归你;输了,拿一半。不白打,咋样?”
袁新法看也不看,直截了当地说:“不摔!”
话虽如此,情况却由不得他来做主。
只见李正随手将配枪扔给同伴,随后右脚掌猛一蹬地,瞬步上前,速度之快,竟已然将袁新法环腰搂住,下腿作绊,呈虎扑之势,闷哼一声,用力摔去。
袁新法人高马大,措手不及间,身形难免有些踉跄。
待他回过神时,右手却已然薅住李正的脖领,借力使力,扶正身形,全凭一股蛮力,便要将李正横甩出去。
李正见机,双手做扣不松,立马勾起右脚,蹬在江家的院墙上,要将对方撞翻在地。
他的身材虽说小了一圈儿,但力道上似乎并不吃亏。
袁新法心中大惊,当下左腿弓步,俯下身子,压低重心,抬手作钳,一把下去,狠狠地卡在李正的后脖颈上。
李正也不甘示弱,立刻分出左手,扣住袁新法的两根手指,着力去掰。
两人同时吃痛,手上的力道一轻,即刻左右分开,彼此直视着对方,大口大口地呼出雪白的哈气。
唯一不同的是,袁新法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而李正看上去却是兴致勃勃,乐在其中。
他咧嘴笑了笑,招招手道:“来,再来!”
袁新法却突然正色起来,直起身子,冲院子里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老爷。”
一转身,却见江连横正倚在大门口,冲两人摇了摇头。
李正也直起身子,指了指袁新法,回头笑道:“这哥们儿挺有意思。”
随后,他又从地上捡起钱袋子,一把甩到袁新法的怀中,说:“归你了!”
袁新法没有接,直到江老爷点了点头,他才俯下身子,莫名其妙地赚了二十块大洋。
随后,江连横冲众胡子招了招手,道:“行了,哥几个,都进来吧!”
李正整理了一下夹袄,跟着迈步走进院内。
“山里没活儿,改进城混了?”江连横边走边问。
李正哼笑了一声,却说:“山里?山里最近出大活儿呢!”
“什么活儿?”江连横在院心突然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问:“我王叔呢?他没事儿吧?”
“那倒没有。”
李正手扶肩膀,转了转脖子,抬手支开跟过来的其他三个胡匪,随后压低了声音,却说:“不过,这一回,山头上恐怕是要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