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这不当年那横小伙儿么,好家伙,窜这么高了,差点儿没认出来!”
江小道打趣说:“幸好王叔还有印象,要不然,估计我就折在这了。”
“哈哈哈哈哈!哪能啊!大侄儿说这话,那是挑我礼了,来来来,快进寨子,外头冷得慌!”王贵和热情招呼大伙儿进寨,“大侄儿,你爹出啥事儿了?”
“嗐!说来话长呀!”
“那就边喝边唠,来,后头那仨小老弟,进来,别客气!”
赵国砚等人闻言,便翻身下马,跟在江小道身后进了寨子。
他们几个,都是混迹在市井江湖里的小辈儿,绿林山头儿第一次见,过了寨门,就好奇地左右顾盼,见这营地里,秧子房、牲口栏、粮仓、屋舍,样样齐全,到处都有篝火,烧得“噼啪”作响。
营地里三五成群,凶神恶煞,或是洒扫、或是劈柴,都不闲着,粗略看去,不下二百多号人。
其中还有十几个娘们儿,围在一栋石屋外头,手里拿着各色皮草,缝缝补补,看起来有点儿不自在,多半是被抢来压寨的女人。
王贵和还是老样子,来到营地,回头就冲箭楼上的弟兄喊:“李正,今儿来且(客人),听几个响儿!”
小弟们知道当家的脾气,立马拉动枪栓,朝天上开了十几枪,响声在山涧回荡,把最后一抹残阳崩下了西山。
寨子里有个山洞,王贵和不带众人过去,只是说:“那破玩意儿,就是吓唬秧子用的,大冷的天儿,谁跑山洞猫着,还是热炕头得劲儿!”
当家的不小气,一声令下,寨子里立马开始杀猪开席。
王贵和把江小道等人带进主屋,不讲排场,只坐炕头儿,这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他的山头如今做大,“四梁八柱”配得齐全,比以前热闹许多。
王贵和跟弟兄们交代,要跟亲戚说话,于是把其他人都支开,只留下一个丹凤眼的高个儿瘦子。
“大侄儿、老六,这是我家军师,姓杨,你们叫他‘杨老邪’就成!”
众人互相介绍,各自落座后,王贵和先让手下取来两坛酒,给大伙儿驱寒,随后便打探起“海老鸮”的近况。
三年光景,只言片语说不清楚,关伟和江小道俩人从进屋开讲,一直讲到酒菜备齐,众人喝得半醉,才把事情交代清楚。
王贵和久居山头,向来是胡子做派,烈性,尤其是醉酒以后,说话更是没边儿,一听说江城海遇难,放声嚎啕,直哭了半个小时,而后突然像断电一般戛然而止,抱起骨头啃了两口,忽地转悲为怒,立马摔碎酒碗,暴跳如雷。
“他妈了个逼的!还有这种事儿?大侄儿啊,你说你们,咋早不来找我?不就是个老白家么,装什么瘪犊子,办他!明儿一早我就带人动身,咱两百来号人呢,操他妈的,不给这几个逼养的整死,我‘王’字儿以后就倒着写!”
赵国砚等人听了直皱眉。
关伟立马用手肘捅咕了一下江小道。
江小道会意,连忙开口给王贵和找了个台阶,说:“王叔,那可不行,你是山头上的大当家,山上没你,那不就乱套了么!”
王贵和喝酒上头,也未必是真心实意,但别人越拦他,他就越赛脸。
“乱就乱!怕啥呀!我干这行,本来就是把脑袋别裤腰上混,干啥全凭一口气!我要是怕,我就不干这个了!”
众人赔笑奉承:“那是,那是!”
“大侄儿啊!叔今天喝多了,白话两句,你别往心里去。”
江小道是骨子里横,脸皮上要贱起来,也拉得下去,忙说:“王叔有话就说,你事儿经得多,我这正等着你夹磨夹磨呢!”
王贵和点了点头,说:“你爹呀,当年就是不听我的劝,天天搁那省城里头,夹着尾巴做人,那能痛快么!那市井里头,人太杂、水太深,无论干点啥事儿,都他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没意思!时间长了,身上这点儿匪气,都被磨光了。”
“王叔说得太对了!所以说,这回,我打算跟你借点儿人手,进城里去,跟那帮老登拼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全都他妈插了!”
“对喽!这才像个爷们儿该说的话!”
谈及城里的流氓混混儿,王贵和满脸不屑道:“就城里那帮小兔崽子,我也见过,一天天瞅着好像牛逼哄哄的,你让他们来山上试试,哼,流氓跟土匪耍横,我话撂在这,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的得拉裤兜子!”
赵国砚和钟遇山等人默不作声,他们手上也是有人命债的主,能耐本不比胡子差,但确实独缺一股舍我其谁的狠劲儿。
江小道正是身上带着这股劲头,因此才镇住了这两个人。
说话间,旁边的杨老邪忽然眼珠一转,插话问道:“江老弟,你刚才说要借点儿人手,打算借多少?”
“不用多,给莪来十个手黑的就够了!”
十个弟兄,不多也不少,再少不够用,再多恐怕就混不进城里去了。
杨老邪微微颔首,笑道:“老弟,你别怪我多嘴,刚才听你说,那老白家现在虽然受损,但还有点儿势力,你……有没有啥具体想法,说来听听?实在不行,我和当家的,还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