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小道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好心搭救,却换来了这帮孩子的如此对待。
此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钩子侧身进屋,二话不说,抬起腿就冲江小道的心窝上蹬了一脚。
江小道冷不防一口气没吊上来,应声摔了一跤。再要起身,钩子立马抡起胳膊,抬手就是一嘴巴,扇得他顿时眼冒金星。
“老崔!老崔!”
江小道能有多大力气?
刚喊了两声,钩子便将其压在身下,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反手掏出麻绳,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他反绑了起来。
西厢房那边应声响起一阵骚动。
冯老太太恶狠狠地说:“行啊,小兔崽子,毛还没长全呢,就敢抢我的人?钩子!拖到院子里吊起来!”
说完,冯老太太还不解气,乜斜着眼睛,冷冷地瞪了一眼屋子里的孩子,反手抽出一根鞭子,不分青红皂白,照头就打。
手中的鞭子破空有声,“呼呼”作响,噼里啪啦地抽在孩子们的身上。
“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让你们不老实!我让你们不老实!”
孩子们满脸惊恐地抱着头,蜷缩在一处,嘴里不停地哭诉哀求。
“妈,我错了!妈,我错了!”
江小道见状,只觉得匪夷所思,眼前的画面,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疯了,都疯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疯了?”冯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他们不孝敬我,难道要孝敬你?”
江小道来不及争论,也不知道该怎么争论,一晃神的功夫,就被钩子拖到了院子里,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枣树上。
冯老太太跟出来,转身插上门栓,随后将鞭子递给钩子,喝令道:“钩子,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钩子也是言听计从,抬手就是一鞭。
“啪!”
江小道的脸上应声出现一道血痕。
这时,老崔才慌慌张张地提着棉裤腰冲到院子里。
“哎哎哎,冯掌柜,什么意思?”老崔上前搂住钩子,“兄弟,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啊!”
冯老太太一把扯住老崔的耳朵,拽到一边,冲他脸上狠啐了一口,骂道:“姓崔的,你管不住自己的徒弟,老娘替你管教!大半夜的,偷我的秧子,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老崔一听,登时气得直跺脚。
“小道,你咋回事?都跟你说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咋就不听劝呢!你有多大能耐?在这逞什么英雄啊?”
一听这话,冯老太太更不乐意了:“老崔,你在那喷的什么粪?什么叫逞英雄?绕着弯的骂人,合着天底下就我不是东西,是吧?”
“没有没有!”老崔慌忙解释,“冯掌柜,这小子最近刚上道,就是个半开眼的,念在他是初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老崔也真是不含糊,话说完,就立马跪地磕头。
江城海把儿子托付给了他,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闪失,自己指定没有好果子吃。
以江城海在江湖上的名号而言,要是把这层关系说出来,眼下的情况,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可偏偏宫保南特意嘱咐过他,不许报“海老鸮”的名号。是何缘故,老崔并不知晓,但他万万不敢擅自做主。
眼看着有劲儿使不出来,老崔也只好跪地替江小道求情。
冯老太太却是毫不留情,当场骂道:“一個臭要饭的,你有什么面子?老崔,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钩子,继续打!”
老崔见情况不妙,立马站起身,舍命挡在江小道面前。
“等等!这小子家里还有个有钱的亲戚,你放了他,他家亲戚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冯老太太撇撇嘴:“拉倒吧!亲戚要是真有钱,这小子还能跟你出来要饭?”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混要门的,不管家里有多少钱,在外做生意,照样得哭穷,你看你不也是穿金戴银嘛!”
闻言,冯老太太眼珠一转,心道:难不成是附近来的同行?
“老崔,光说可不顶用,要放了这小子,他主家能掏多少钱?”
“冯掌柜,以我对他家亲戚的了解,只要你开口,他们绝对不还价!”
“蒙我是吧?”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你让钩子把我剁了,从此以后,我再不来你这地界做生意。”
“那你去通告一声,拿三十两银子,回来拿人。”
老崔一脸为难:“我一个人过去,那家人未必相信,要不然还是咱们一块儿去吧?”
冯老太太皱起眉头:“老崔,你不是给我下套呢吧?”
“冯掌柜,瞅你这话说的!在这辽阳城,你才是做东的,我一个外地来的,能给你下什么套?”
冯老太太思忖了片刻,心说也对。
她早年间做的是黑媒婆的生意,在城里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富户财主,后来给渣子行当“纤手”,进一步巩固了这层人脉关系。
官面上有主顾,江湖上吃得开。
在本地,冯老太太虽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