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转动了45度示意:“主灯在那里!”
“拍《鼓手》的时候给你的都是长镜头特写,用不着你找机位和考虑灯光。”
“而这部电影动作戏和调度戏非常多,你能自我创新固然好,但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因素!”
“这场戏给男女主对峙时设置的是高对比度的亮色照明,一半会打在你的上脸部分,帮女主突出眼神戏。”
“一半会打在男主的下颌部,用下颌线的硬朗线条突出男性坚毅果决、杀伐果断的性格特质。”
“你倒好,现在一个侧身直接把光追到你屁股上?你让摄影师怎么弄?”
前文拍《鼓手》时提到过,标准的拍片流程里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流程叫走位。
就是在摄影轨迹和灯光布控完成后,演员在导演安排下走一遍拍摄顺序,熟悉灯光和摄影位置。
大腕儿们会先由光替来配合,自己化完妆再走一遍就行。
所以刚刚路宽对她的表现很难评。。。
你刘伊妃的确是认真研究人物了,表现也不能说错,自己创新设计的动作也把握住了人物的行动链条。
甚至还考虑到了对手戏的人设。
但是违反了基本的拍摄准则啊?
其他女演员们听着路宽的分析都暗暗点头,只是又一次眼红刘伊妃的特殊待遇,为什么总给她指导啊!
不过想想路导在她身上挑出这么多错来也就释然了,只要公平就行。
特别是张紫怡和范兵兵,两个都是眼明心亮的主儿。
“紫怡,你给小刘上上课,教教她怎么找镜头。”
张紫怡虽然心里对小姑娘的演技不屑,但是嘴上还是挺谦虚。
“别啊导演,讲戏是你的事儿,我还指望你也给我指点指点呢!”
说话间也穿上了道具服装。
路宽拍了拍委屈巴巴的刘伊妃:“跟我来监视器后面看。”
范兵兵神色莫名地看着路宽给刘伊妃讲解镜头和灯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哭丧着脸,镜头找不好是经验原因,你总共就拍过一部电影,张紫怡拍过多少?”
“不懂就问,不会就学!”
“知道了。”
张紫怡已经开始和冯远争对戏。
路宽指着监视器:“看到她刚刚那个停顿没?”
“刚刚是一个推拉摇移的变焦,镜头会在男女主脸上快速切换给特写,再拉远给中景,把两人的表情置于同一个画面里。”
“这个时候你的台词就要停顿,就像刚刚张紫怡那样。”
青年导演看她专心致志地看回放,频频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停顿。”
刘伊妃皱了皱琼鼻,一根手指在唇瓣上摩挲着:“因为你说了镜头会切换,做男女主的对比,所以停顿是要给摄像机转换视角和变焦的时间。”
她越说眼睛越亮,感觉找到了窍门:“这样的话才不会出现女主话说到一半,镜头就切走,造成画不对声的现象!”
“对吗?!”
路老板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看吧。”
一边的曹宇背着路宽悄悄对小姑娘点了点头,竖起个大拇指。
刘伊妃瞬间心花怒放,我也不是太笨嘛!
“演员的镜头感是一种天赋,特别是电影里的镜头,通常比较固定。”
“你也参加过综艺节目和拍过电视剧,多机位的镜头很多,但是为什么反而比电影难呢?”
“就因为动辄十几个机位来拍你,你根本用不着找镜头,拍完了自然有剪辑帮你找最佳的角度。”
刘伊妃了然地点点头,类似这番道理再浅显不过。
但是有个师父对着监视器一帧一帧地给你讲解,领悟起来自然要简单得多。
“那我也没那么多电影拍啊?怎么培养镜头感啊?”
路老板像看大傻子一样看着她:“这还不简单?天天照镜子啊。”
“找那种不同角度拼接起来的镜子,你就对着镜子说台词,在不同的镜面里看自己的样子,调整表情和节奏。”
说着还不忘调侃她:“最好是饭前,别自己看吐了。”
说着离开监视器去和张紫怡讲戏。
刘伊妃脸一黑,在背后竖起小拳头冲他龇了龇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后面赵雁子和范兵兵相继试戏。
雁子属于年轻时的角色和机遇太过逆天,直接在她脸上扣了个章,演什么观众都想起雁子。
除了《亲爱的》里头那种扮丑的颠覆性角色。
本人随着演艺圈娱乐化浪潮的来袭,也渐渐转到幕后,开始琢磨着开公司割韭菜,在演技上不再有更多追求。
兵兵是天生的娱乐圈玩家。
职业生涯的巅峰期,在她的舒适圈里有两种角色:牡丹花和妖艳贱货。
帮她拿了百花的武月是妖艳贱货,提名了金熊的《苹果》里也是半个风尘女子。
其他的什么武媚娘、《观音山》里的南风。
甚至连稍微朴素一些的《我不是潘金莲》都在标题上对观众输出她的刻板印象。
某种程度上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