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当然知道平阳侯是在做顺水人情,他巴不得便宜儿子下场越惨越好呢。
不过人际交往嘛,本来就是虚虚实实的,谁也不会真撕破遮羞布。
“侯爷高风亮节,实在令人敬佩。”
夏澜笑赞,两边互相引荐。
袁无疾给平阳侯诊脉之后,吩咐道:“澜儿,你过来,看看平阳侯的脉象如何。”
平阳侯以为袁无疾是在给夏澜学习的机会,也没多说什么。
给他诊完,又让他请出几位姨娘,一一诊脉。
几位姨娘都是面色白里透红、体态珠圆玉润,单论五官倒算不上多美艳,顶多清秀而已。
看得出来,平阳侯对子嗣的渴望已经到达顶峰,纳妾首选是身体健康好生养。
夏澜将姨娘们请到一旁,询问各人的月信情况,推算出易孕期。
又诊了脉,有什么小毛小病的,捎带手就给治愈了。
末了,夏澜胸有成竹地道:“侯爷年轻时英勇强悍,无可匹敌,但如今到底已年过半百,比不得年轻时精力旺盛,求子之事不可操之过急。
这四位姨娘身康体健,都是好生养的。
只要侯爷按我爹爹的方子用心调理,短则三两个月,最迟不过今年底,定有好消息传来。”
袁无疾早就知道,夏澜医术高明,只是年纪轻资历浅,很难得到达官贵族们的认可。
拉着他过来诊治,主要是借用他的名气,免得病人怀疑大夫的水平,不能谨遵医嘱,致使疗效大打折扣。
夏澜既然信誓旦旦地保证,袁无疾自然要替她兜着。
当即大手一挥,刷刷刷写下一张稳固肾气、补益精元的方子,并叮嘱其饮食起居的各项注意点。
平阳侯大喜,嗓音颤巍巍的几近哽咽:“承郡主吉言,若真如郡主所说,二位便是我陈家的大恩人!
郡主请,袁神医请。今日我要与二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夏澜注意到袁无疾眉心微蹙,表情有些不耐烦,知道他不爱与人打交道,于是笑呵呵地婉拒。
“多谢侯爷的美意,只是我们还要去将军府为兄长复诊,就不叨扰侯爷了。
等来年侯爷喜得麟儿大宴宾朋时,爹爹与我定要来多喝几杯喜酒。”
平阳侯不好再挽留,吩咐管家将提前准备的谢礼奉上,亲自送爷俩出门。
谢礼是一匹黑马,细头高颈,四肢修长,皮毛油光水滑,通体乌黑,不见半点杂色。
“药王谷与夏氏商行富甲一方,袁神医与郡主最不缺的便是黄白之物。
我一个大老粗,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匹汗血宝马尚算难得,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这匹马才刚满三岁,正是训练骑乘的好时候。
汗血宝马灵性十足,只要用心训练,可与主人心意相通。”
夏澜顿时心动不已,她虽然几个轮子的车都有,一天一辆换着开,都能开一辈子不重样,但还没有一匹独属于自己的马。
她落落大方地道谢,收下汗血宝马,迫不及待去找蒋惜梅。
“爹爹,您去找我大哥,问他要医书。”
袁无疾眼皮子一跳,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就是你说的前朝御医的着作?”
夏澜点了点头:“是呀,爹爹您快去吧,我要找小梅花学骑马去。”
话音未落,袁无疾已经大手一挥,吩咐车夫赶紧去将军府。
夏澜站在路边,眼睁睁看着宠她宠得没边儿的老头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就跟抢着捡金元宝似的。
侯府的马夫牵着马,跟随夏澜去济安堂。
蒋惜梅正在给一个摔断手臂的小孩子治伤,卢大夫在边上坐着,时不时指点几句。
夏澜没吭声,站在边上默默地看着。
等她忙完,才笑着打招呼:“卢大夫,我有些事,能让小梅花跟我走么?”
卢大夫回头一看,见是夏澜,忙站起身行礼:“东家来了。”
然后朝蒋惜梅吩咐,“东家找你,你快去吧。”
蒋惜梅恭敬行礼:“是,师父。”
夏澜拉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小梅花,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蒋惜梅顿时来了兴趣,这丫头深不可测,有各种奇珍异宝。
能让她兴致勃勃主动分享的,绝非凡品。
一出门,就见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立在道旁,昂着头,细长的腿时不时原地踱步,尾巴一甩一甩的。
不同于战马的高大威猛,这匹马相对来说身形稍显纤细,但绝无单薄瘦弱之感,透着一股子轻捷灵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蒋惜梅双眼炯炯放光,围着骏马转了一个圈,摸摸脖子,拍拍脊背,爱不释手。
夏澜看出她的喜爱,笑道:“走,咱们去城外,你教我骑马。”
“哎!好嘞!”蒋惜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待会儿能不能让我试一试?我还没骑过汗血宝马呢!”
夏澜比了个ok,蒋惜梅看不懂,不过她只顾着欣赏汗血宝马,根本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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