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上!殿外有人求见!”
一名家臣快步走向主殿,跪于王座之前,高声道。
“何人求见?”
“禀告王上,来者自称赫拉,与王上曾是故交。”
“宣。”
“遵命!”
这声音不是白王所说,而是来自立于王座一旁的白色夫人,她神情自若,眼睛直直地望着主殿入口,静待着赫拉的到来。
白王自上次达成‘交易’之后,回来立马就跟白色夫人坦了白,白色夫人当时只是点头,并没有对白王的不贞做出别的反应,好像只是在听一件平常的事情。
嘟嘟嘟......
脚步声在主殿上回响起来,白王定睛望去,来者正是赫拉,但此时她并非孤身一人,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赫拉怀中用茧做成的襁褓里,有着另外一个生命的气息。
“草民赫拉,参见国王与王后。”
赫拉说罢,抱着襁褓俯下身子跪拜,就在她弯腰下去的同时,白王双手微抬,正要将她扶起,但两只白色根须快其一步攀上了他的身躯,将白王的手按了回去。
“编织者的首领,不必自降身份,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白色夫人淡淡道。
赫拉微微抬头,看着白色夫人的足尖,不敢与其对视,但见白王此时也是默默不语,静待着她的回答。
“王后言重了,草民前来,确有一事相求,不知国王可否恩准。”
“说。”
赫拉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笑,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她自己都觉得是一番天方夜谭,更何况白色夫人此时也在白王的身边,
“草民......草民恳求国王,能将我的孩子收入这宫中,接受来自国王的恩泽。”
白色夫人眯了眯眼睛,缓步向她走去,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变得厚重起来,语气也逐渐低沉。
“你的意思是,你想让国王帮你抚养孩子?”
“草民只是想......”
“凭什么?你的孩子与我们何干?她是死是活,对我们来说可是毫无意义。”
赫拉张了张嘴,但随即又闭了上去,她想反驳,可她不敢。
自己的孩子,血脉说到底也不是‘正统’,更何况白王是否将此事隐瞒与白色夫人,她都未曾得知。
“国王,草民恳求您答应草民的请求,草民愿意付出代价。”
咚!
一声闷响,赫拉竟是将头用力地磕向了地面,霎时间主殿那苍白的地面上,多了一抹刺眼的鲜红。
白王的眼瞳微缩,他没想到赫拉这一族之长,能将自己委屈到这种地步,但见赫拉还想再磕,却是被白色夫人伸出的根须给拦了下来。
“若是磕头就想让国王帮你抚养孩子,那你把这王宫当成了何处?”
白色夫人的眼神中少见的生出了怒意,将赫拉喝地浑身一震。
赫拉抬起头颅,鲜血淌过她的脸颊,她求助性的眼神看向了白王,得到的却是他的略微摇头。
“还是说,你只是想借着你的孩子,在这王宫之中,谋得一亩三分地?”
白色夫人的轻语,此时却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赫拉的身上。
“王后误会,草民绝无此意!”
根须攀上了赫拉一旁的襁褓,将其卷到了自己的怀中,白色夫人打量着其中的孩子,不由得摇头赞叹:“多可爱的孩子啊,可惜,她的身体里,还有着另外一种味道。”
赫拉的瞳孔微缩,只见白色夫人伸出的根须突然尖锐,横在了那孩子的脖颈边,厉声道:“你若再不说出你真实的来意,我就当你是意图对王上不轨,你这孩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只见根须就要刺下,赫拉赶忙撑起身子想从她的手中夺过襁褓,却被白色夫人禁锢在了原地,转头慌忙地向白王看去。
她不信面对自己的骨肉,他还能无动于衷。
让她失望的是,白王仍是漠然地看着,身子未曾离开王座半步。
赫拉此时的心情如坠天幕,孩子危在旦夕,既然白王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我说!这孩子,是国王的骨肉,我带她前来,就是为了让她脱离那片苦暗的环境。”
“别伤害我的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说着赫拉的身躯忽地飞出大量丝线,纷纷朝着白色夫人袭去,竟是想直取白色夫人的性命。
白色夫人仍是低头看着那襁褓中的孩子,嘴角还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那些尖锐的丝线白色夫人根本没去防备,她知道这些东西碰不到她。
白王手掌虚握,一股巨力便将赫拉连同那些丝线一起轰然压下,但她并不死心,那些丝线在地上奋力地爬行,如同一条条小蛇般向着白色夫人爬去。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若是让我的手再微微偏离半分,你的孩子就会当场殒命于此。”
赫拉因用力过头泛红的双眼,在此时猛地一怔,清醒了过来,双手不住地颤抖。
她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她差点害死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王后大人恕罪!草民请您将草民的孩子还给草民,就当草民没来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