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我做什么,毕竟褚干事说这些事简单嘛,就再让他七块钱管理一下家里的吃喝拉撒用度,不够了自己挣,想吃什么自己兜里也有钱,要是挣多了,就买辆自行车骑一下买个照相机玩玩。”
“啪!”褚干事越听脸涨得越红,听到照相机和自行车直接破防了,直接拍桌而起。
“宁向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还拉皮条!”
宁向星眨眨眼,啊?“我让人杨娟同志和孤独彷徨的鳏夫聊聊天,是拉皮条了,你还给钱给风韵犹存的寡妇关心给爱,那是什么?
我还没让杨娟同志给钱给爱呢,您急什么。”
褚干事脸色阴沉。“哼,我不跟你在这里狡辩,我要找你们领导!你这样处理问题,只会把问题和矛盾扩大化。”
宁向星靠在椅背上,这意思是不改不反省。
他没办法啦,已经先站在褚干事这边了,都是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可是啊,机会给了,褚干事不要啊。
那宁向星只能摊牌了,只能不装了。
“那找领导怎么够解决你的委屈你的痛苦源头呢,褚干事啊,找领导怎么够抚平你心中的沟壑,要不我给你俩的事情画个连环画,然后投稿到省报,让所有老百姓都来谴责一下杨娟同志,
杨娟同志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呢,生孩子算什么,放个屁就生出来了,孩子喝风就大了,尿了饿了屙屎了会自动清洁,
杨娟同志天天做家务做临时工算玩游戏休闲,您出门喝酒吃饭和漂亮寡妇送礼物送关怀她还敢叫叫叫?不知道这样是错误的吗,我一个人说不够,说不通她的榆木脑袋,让全省看报纸的人来说她,她就知道害怕了。”
在褚干事脸都憋紫了的那一刻,宁向星把小本子举起来。
之前看似写字记录,没想到纸上却是褚干事和杨娟同志的简笔画。
就一张简单的图,见过两人的却一下就能认出来,那个洋洋自得肚子凸出来一块的是褚干事,肩膀耷拉眉眼愁苦身形消瘦紧握双拳落泪的是杨娟。
这图!虽然比不上照片精细,却更吸引人的注意!
褚干事一屁股坐下了。
宁向星呼出一口浊气,他就说嘛,招数不怕老,管用就行,画技、报纸投稿,百试百灵。
杨娟还在怔愣中,似乎没理解眼前的情况是怎么来了一个三万六千八百度变化的。
宁向星说的话她咋开始听不懂了。
“褚干事,你知道七块钱养家糊口不够,所以你会要求她去挣钱补贴家用,你自留的三十你可以潇洒你可以去国营饭馆你可以去和小寡妇有偿谈心,
可你要是拿着七块钱,看着她拿三十块做你那压力大的工作和压力大的生活,哪怕和一个鳏夫无偿谈心,你就会受不了,
其实你懂的吧,你什么都懂,可你为什么要不懂装懂呢,还用谁都会生孩子来堵住她的嘴,
呵,有本事你生一个,我保证杨娟同志供着你,屁都不多放一个,我还出钱给你送锦旗,烫金的那种锦旗哦。
你要求你的妻子生孩子做家务是天经地义的时候,怎么不反过来说男人在外找钱养家糊口也是天经地义,
我相信你三十七工资全交给杨娟同志,你妻子杨娟同志绝对不多说一句在家累,你信吗
既然要她在怀孕生子带娃管家的同时还要承担养家的压力,你为什么不也生两个孩子下来平衡一下,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公平吗,
还不是因为你知道张口一说生孩子警告就可以堵住女人不平衡的缺口,让她自己把苦果嚼碎了吃下去。”
“这不是你口中的公平,这叫双标,用要求别人的标准放在你身上就是为难了吧,褚干事。”宁向星语气和缓,根本听不出情绪,跟个机械一样。
可越是这样心平气和,越让这些话显得有理有据。
甚至字字扎心。
扎的是谁的心,当然是亏心的人的心。
“所以,你们是接受这边的互换身份建议,还是商量其他的方案。”
褚干事气得一个字都不想说,一旁的杨娟彻底听懂了。
小寡妇被丈夫护在身后,两人一起骂她的时候她没哭。
没日没夜做手工,一双手冬日里烂好几回,夜里上炕被热度灼得又疼又痒的时候没哭。
小姑子炫耀新买的手表说哥哥大方,而她看着孩子挤脚的鞋没哭。
偏偏在这个估计才二十岁的年轻人面前,眼泪掉个没完没了。
有人知道的!
有人懂的!
有人终于说出她想反驳丈夫却又找不出该用哪些词。
原来,这是双标,这是懂装不懂,这是没良心。
是啊,没良心的狗东西!
杨娟哭了,却也洗干净了心里那点陈年旧伤。
没爱了,她不会对这个男人爱了。
以后,能搭伙过日子,就搭伙过,不能过就拉倒,她两个孩子都教育得好,吃苦耐劳勤劳节俭,孝顺父母,自己辛苦几年,孩子大了只孝顺自己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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