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婷说完就离开了,她看起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若真如她所说,那事情的严重程度和贪污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
温遥月皱了皱眉,感觉这趟水比原想的深太多了。
估摸着苏罔也要醒了。
苏罔头疼欲裂,她也不知道昨夜自己到底喝了多久,揉着头从床上起来猛灌了一口茶。
昏沉的脑子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温遥月呢?
她倒是也没多想,她虽然有点脑子,但是这几年的安逸让她多了几分自负。
她自认为看清他们的秉性,以为他们不足为惧。
门噶地一声慢慢打开。
有人迎光而立,声音轻柔:“苏大人,你终于醒了。头疼吗,我拿了些醒酒汤。”
苏罔揉着头,脚步虚浮地走到她前面,接过碗,却没急着喝。
而是看着碗,脑海里的警惕终于缓缓升起。
对于入口的东西,苏罔如今再怎么对温遥月感兴趣,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看她拿着碗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温遥月明白她在想什么。
苏罔笑着把碗递还给她,眼里暗光微闪,“我记得你昨夜也喝了许多酒,我还好,不用喝。”
温遥月假装迟疑,“苏大人,头不疼吗?”
苏罔打着哈哈,“不疼不疼,你快喝吧。”
“好吧。”
温遥月抬手将汤饮尽,垂着的睫羽遮住眼里的神情。
这碗汤其实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加。
苏罔见她面不改色的喝完,心里松了口气。
之后的日子,大殿下对温遥月厌恶的程度越来越深,苏罔沉浸在这种许久未见的少女心动中不可自拔,她把温遥月当做一只猎物试图一点点降伏她。
让这个漂亮的少女一点点依赖她离不开她,然后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禁脔。
可惜她没等来少女的臣服,却等来了朝廷的大军。
那一刻,苏罔是茫然的。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朝廷怎么会突然派军队前来。
她没有收到一丝消息。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在她脑中迅速回转,抽丝剥茧般给她一个大大的巴掌。大殿下的奢靡享乐,温遥月含水的双眸柔软信赖地看着她。
全都是骗人的!他们合起伙来骗她!!
她倏地睁大眼睛看向那个少女,她一向柔弱的表情变得温柔却不怯懦,静静地看着她。
她自以为的猎物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伪装成猎物的猎人,而她才是那个所谓的猎物。
她输了!
苏罔的头被按在地上,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坑,她被迫吃了一嘴的泥水。
那一刻说不上是被欺骗的愤怒还是什么,苏罔心里升起一丝强烈的悲愤,她张着嘴,不顾一切地大声嘶喊,声音撕裂风雨,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贱人!!温遥月你这个贱人,你竟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双眼通红,雨水落在她眼里又滑落在地上,看着像是哭了一样。
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的脸上,挤压着的她的嘴,苏罔只能唔唔唔含糊不清地瞪着一双怨恨的眼睛。
燕鹤清红色披风在风中呼呼作响,在灰色的天空下如同一抹点燃的火焰,她压着眉,眼里闪过浓烈的杀意,冰冷地看着脚下狼狈的人。
雨水从她冷冽的眉眼缓缓划下,她一点点加紧脚上的力气。
苏罔满脸痛色。
大殿下勾着嘴角,眼里却无一丝笑意,轻启红唇,声音在风雨中冰凉地令人毛骨悚然。
“审完她,本殿要让她五马分尸。”
燕鹤清冲他行了一礼。
转头招招手,让人把苏罔带下去。
她来不及多说,一手拉住缰绳,左脚一蹬利落地翻上马背。
她坐在马上,垂眸向温遥月轻轻地看了一眼,手一拽缰绳,马儿抬起前蹄高昂地长鸣一声,朝前面狂奔而走。
武婧笑着冲温遥月挥了挥手,紧接着朝燕鹤清追去。
马蹄塌在泥水,春雨绵绵,军队统一的银色盔甲在在雨水的冲刷下,寒气凛凛,空气似乎都升起一阵肃杀压抑的气息。
这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
自从暗卫确认山上有人后,她们便立马让人传了消息回去。
这事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
他们只能尽量稳住苏罔,拖到燕鹤清她们到来。
燕鹤清从山上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温遥月正在整理着那些账单。
她让侍卫把那些富商控制起来。
富商们一瞧这景色,知道苏罔算是完了,立马痛哭流涕说着自己都是被逼的,还拿出不少证据。
她们倒是没贪,甚至给苏罔倒贴不少钱,士农工商,她们寻求苏罔的庇佑,自然而然跟她走到一路。
苏罔得利,她们得名。
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燕鹤清带着一身冷气回来,雨水将她身上的血迹冲刷干净,细闻身上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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