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宫殿,暗红似血的帷幔随风轻轻吹散,层层叠叠,空气中充斥一股浓郁血腥混着香料的奇怪气味。
帷幔遮掩间,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他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丝,看不清脸,穿着一身素白的内衫,身姿清瘦。
他前面跪着一个不停颤抖磕头的女人,安静的宫殿内只有她不停磕头的沉闷声。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气满是惊恐:“大殿下开恩,大殿下开恩。”
被称呼大殿下的人勾了勾唇,散乱黑发下是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眸中发着红,里面满是兴奋和嗜血,
瞧着女人的样子,他殷红的薄唇轻轻啧了一声。
“瞧瞧你,怎么吓成这样?”
语调轻柔却又令人莫名恶寒。
地上跪着的女人脸色惨白,越发抖的的厉害。
好似面对不是人而是什么地狱恶鬼。
顾惊澜弯起唇,像是被她的样子取悦到,手上的匕首轻轻在她脸上滑动,眸光微深。
冰凉的匕首贴在脸上,如同蛇性子似不紧不慢地监察着自己的食物。
女人瞪大双眼,眼里满是惊惧的泪水,嘴唇颤抖,却不敢发出声音。
只有喉间紧张的吞咽声被无限放大。
顾惊澜拿着手中匕首缓缓地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脖颈,停在那里。
“你的反应本殿很喜欢。”
女人睫羽颤颤巍巍,就当她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时,只听呲的一声,喉间猝不及防传来一阵刺痛。
她茫然地垂眸,一只漂亮宛如玉雕似的手指握着匕首插在自己喉间,大殿下目光残忍又愉悦。
她张了张嘴,大量的血不停地涌出,从口中,从喉间。
“所以,本殿让你死的痛快些。”
最后落入耳中的是恶鬼如同情人般的呢喃。
顾惊澜冷冷地看着死不瞑目的女人,直起身,素白内衫被血染红,就连冷白漂亮的脸上沾上血,乍然一看,恍若从地狱爬上来的鬼。
他抬起脚一脚踹在女人胸膛上,女人身体僵硬着往后倒,一双眼睁着,死不瞑目。
赤着的脚久不见光的苍白,踩在血里,有种诡异残忍的美感。
“进来。”
他眸中恢复无趣,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猩红的血,随意拨动胸前粘稠的黑发。
进来的阿卫对前面的场景已经习惯,面无表情地让人收拾。
“殿下,热水已经备好。”
顾惊澜拿着白色巾帕,垂眸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什么,微微抬眼。
“她那边怎么样?”
阿卫低着头一丝不苟,“比赛还在进行。”
顾惊澜脑海一晃而过那双似月光般明亮而温和的双眸。
鼻尖的血腥味突然便让人难以忍受。
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
温遥月,他轻轻把这个名字默念一遍,眸中闪过某种情绪。
不知怎的,突然,很想看看她。
另一边。
蹴鞠赛半场休息。
目前以外院弟子领先三分为首。
温遥月拿着茶杯走向燕鹤清,“将军,歇息一会吧。”
燕鹤清当裁判这事,大臣们一开始是惊悚的。
让战无不胜的将军给这群小娃娃当裁判,这就像是绣花被面补裤子——大材小用。
虽然难以置信,可也让她们知道,这位从前谁都看不进眼,被人暗称冷面阎王的将军确实和温遥月交好。
瞧瞧都赶来给人当裁判,瞧瞧喝了人家递的茶,冷漠的神情都柔和起来。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郎君给她喝的。
转而一想又觉得奇怪,将军今年二十五,正是女子精力充沛的年纪,寻常女子十五岁时便有郎侍伺候着。
可是她府里愣是连一个男子都没有,时常被人认为是性冷淡,可如今瞧着她这模样,众人突然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
这,将军不近男色,莫非……是喜爱女色!!!
她们顿时恍然大悟,同时神色复杂。
这好女色之风京城中也并非不盛行,就连先帝后宫中也有女子,只是没想过这看起来性冷淡的将军居然也好此风。
这对象还是温家这温温和和的姑娘。
燕鹤清抬眸朝着明里暗里偷偷看这边的人,蹙着眉,眸光冷冷。
众人心里一寒,立马移开眼,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温遥月也察觉到这些似有若无的视线,但她没多在意。
休息过后,比赛再次开始。
温遥月重新回到外围,围着的人很多,她就找了个人少的偏僻处。
蹴鞠比赛就像现代的足球,看着一群青春活力的少女们踢足球,其实还挺热血沸腾。
“好看吗?”温遥月看得起兴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扑在敏感的耳尖,温遥月身体不自觉一颤,耳尖升起陌生的酥麻感。
她下意识就抬起手肘往后面击,手肘被人牢牢按着前进不了。
“温遥月,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胆子!”
这人是这么说的,语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