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玉界门内,一望无际的云海,四面八方同时在落日,霞光如同火烧天那样通红。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沙发间的过道上,三月七一个劲儿地转着圈儿思考,昔日里一起转圈儿的好友此刻如同人间蒸发,她又成了孤零零一个人站着挑战跃迁的人。
姬子坐在红色真皮椅上搅拌着咖啡,杨叔靠在那台老式的留声机前挑选着CD。
希露瓦坐在沙发上微微打着哈欠,可可利亚坐在一边无聊地翻着仙舟早报,丹恒站在观景窗边隔着玻璃眺望玉界门,每个人都很悠闲。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Never gonna run around and desert you.....”老式留声机里播放的是那首熟悉的舞曲,在各大论坛和短视频里,依旧久盛不衰。
观景车厢连接客房车厢的门打开,帕姆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晃地走出来,短短十几米的路程,愣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两分钟。
“咳咳,各位乘客久等了,因为是重要的事,所以列车长我花了点时间准备帕。”帕姆环顾车厢,确认车厢里没有落下乘客。
“帕姆也有卖关子的时候啊。”姬子放下咖啡杯,轻声说。
“对啊对啊,什么事这么重要?比星失联还重要吗?”三月七茫然。
她倒是知道星抱着江凡的大腿先行一步了,可问题不是偷跑或笨鸟先飞之类的小事。
而是星和江凡一起了无音讯,仿佛梁山伯和祝英台私奔,拔下电话卡掰折丢进下水道里,从此天高任鸟飞。
她担心星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没有到处闯祸,是不是又在翻垃圾桶被巡街的人捉了个正着,还是又被坏女人迷的神魂颠倒,总之她现在坐立难安。
用黑塔女士的话来讲,这大概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态。
但她稍微想了想,黑塔女士和希露瓦姐姐她们的心态应该是“夫行千里妻担忧”才对。
“各位乘客应该都知道了帕?”帕姆说,“列车此行的目的地是盛会之星匹诺康尼,至于星嘛,相当于探路先锋。”
“虽然本列车长也知道,大家对那座闻名宇宙的星空酒店期待已久,但在出发前,有三件事得再提醒下各位。”帕姆双手背在身后,在沙发间的过道里来回穿梭。
“第一,匹诺康尼所处的阿斯德纳是一片忆质充盈的星系,历史上曾是忆域泄露的大孔洞之一,尽管过去了数千年,前方的忆质浓度仍然高于均值。”
“通常来讲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每个人身体情况不同,一旦出现晕眩、幻觉或者记忆紊乱等问题,一定不要轻视!”
“第二,匹诺康尼是同谐家族的属地,这也是家族首次向其他派系公开发出邀约。”帕姆严肃地板着脸,“要记得,列车是以客人的身份受邀前往,该遵守的规矩一定要遵守。”
“至于希露瓦和可可利亚乘客...虽然江凡乘客的地位崇高,但家族的规矩也不要轻易打破,退一万步讲,也是为了江凡的名声考虑,希望两位乘客首次开拓之旅一切顺利。”
“懂的,就是入乡随俗呗!放心吧列车长,咱们绝不给无名客丢脸。”三月七点头如捣蒜。
“放心吧,我只是想单纯的找到他问候下,不回消息是不是匹诺康尼的规矩。”希露瓦睁开了眼睛,瞳底深处燃着熊熊烈火。
“是不是匹诺康尼的规矩也无关紧要了,把最近一段时间苦练的厨艺全部塞进他嘴里才是正事。”可可利亚合上报纸,转头和跃跃欲试的希露瓦对上眼神,一拍即合。
帕姆打了一个哆嗦,心说这和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有什么不同帕?可还是耐下性子说:“最后是第三点....”
“与其说是要求…帕姆想向各位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帕姆眨巴着眼睛,“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在度假之余,也能抽些时间,帮忙打听几位无名客的消息。”
“炸列车的那个?”三月七挠挠头。
“我来解释吧。”姬子把咖啡杯放回碟子上,轻声解释说,“和列车停靠的大部分世界一样,匹诺康尼也曾是银轨上的一个站点。”
“数千年前,这里还是公司的边陲监狱,是开拓将其与千星相连,彼时,星穹列车也曾到访匹诺康尼。”
“正如旅行有聚有散,根据列车记录,似乎有几位乘客选择了留在这里,将匹诺康尼选做自己的终点站。”
“什么人这么重要?”三月七有点不明白。
“别紧张,就把它当作一种重返故地的仪式吧。”姬子向三月七解释,“列车离开后,星核隔断诸界,匹诺康尼的归属也几度易主。”
“那些留在此地的老无名客们后来过得如何,经历了哪些事,又给这世界留下了怎样的痕迹…探寻先人们的足迹,也不失为一种冒险。”
“即便离开了星空,无名客的开拓也不会结束。”姬子低头看向帕姆,“列车长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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