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第一次觉得原来呼吸是疼的,扯着胸痛,凿击胸痛,心脏周围像是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线,七上八下的牵扯着。
她觉得自己是被一辆急速行驶的星槎正面撞到了肚子,肚皮上的肉并未能卸掉那强大的冲击力。
从胸骨到肋骨都发出濒临破碎的哀嚎,强大刚猛的冲击力甚至让她一度回忆起了自己短暂的一生,黑塔空间站..星穹列车..贝洛伯格..仙舟罗浮..还有那艘飞舰。
“星!你没事吧!”三月七扶起捂着肚子将身体蜷缩的像是龙虾一样的星,急声询问。
“我现在相信了!江凡一直骂我狗东西,原来我可能真的不是人,不然我现在应该就在天堂和贝洛伯格的老庞克相遇了!”星捂着肚子,泪水从眼角飙出来。
那并非是疼的,而是喜极而泣,还好她命硬,不然这一击足够能让她双眼一翻,当场身亡了,那一艘飞舰的垃圾桶恐怕要和她说拜拜了。
星费力的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袭击她的是什么东西,那是黑塔的锤子,此时正躺在她的脚下。
而前方的战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幻胧像是被真正的纳努克附体了似的。
眼睛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流淌着淡淡的金色,浓郁的赤黑色烟雾像是汪洋一般覆盖着她的躯体,有一种名为神性的东西在她的体内冒出。
镜流和黑塔站在幻胧的正前方两侧,两个人都罕见的露出了忌惮的神色。
黑塔手中的紫色锤子躺在星的脚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她们从未见过的长剑,想来也是什么宇宙中的奇物。
相比黑塔的武器被击飞,镜流则是要好的多,面对此时此刻已经不知是幻胧还是纳努克的生物,她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来,手中的剑发出淡淡的轻鸣声,手腕上的臂甲被从中间砍断。
“不朽和智识的力量。”‘幻胧’淡漠的注视眼前的镜流和黑塔,像是皇帝与阶下囚之间的对话。
“毁灭星神..纳努克..干以大欺小的事,你还是头一个。”黑塔望着不远处的幻胧,淡淡地说。
“蝼蚁的生命与尘埃无异。”‘幻胧’并未将黑塔的伶牙俐齿放在眼里,而是转过头注视着拔地而起的建木树干,淡然出声,“不朽的龙,在哪里。”
镜流和黑塔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此时的两人却是坚定的站在了同一个阵营。
她们并不知晓毁灭星神纳努克借助幻胧躯体显露神身的目的,可她们都清楚的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们可不认为毁灭星神是和江凡来一起喝茶的叙旧,一起商量如何暴打丰饶的。
“不朽的龙,在哪里。”‘幻胧’的视线重新转移到镜流和黑塔身上。
眼眸中流淌的金色光芒已经从从涓涓小溪成为了河流,在那股神性的压制下,即便是镜流和黑塔都只能维持身体的平衡,而不是当即跪下去。
感受着从心脏迸发出的巨大压力,即便是黑塔都不得不承认,模拟宇宙中她设定的毁灭星神代码还是偏弱了些,连星神百分之一的威慑力与压制力都未能展现出来。
她发誓等重新回到空间站,一定要大改模拟宇宙,加入仙舟的新剧情,让星去体验体验,她眼下的感受。
“蝼蚁的天性便是如此,仙舟的兴起已然是群星中的癌症,只有毁灭才能修正宇宙的污点,无论是文明亦或者是星神。”‘幻胧’淡淡地说。
短暂的问答在几句话之间就崩溃了,或许说只是纳努克的自问自答。
镜流与黑塔的态度早已经表明了一切,这场与神的战斗无可避免,纵然镜流与黑塔自始至终不曾明白纳努克找寻江凡的目的,但有些时候,战斗与守护不需要目的。
镜流翻转手腕,轻语的刀光不断变化,她瞥了眼在身侧的黑塔,她同样如此,眼眸中的信念让她觉得熟悉,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自己,那熊熊燃起的火焰,真是让人觉得怀念。
她们缓慢地向‘幻胧’逼近,压缩着彼此之间的距离,自始至终‘幻胧’从未有所动作,就像是注视蚂蚁前行的狮子,即便蚂蚁一拥而上,展露着自认为锋利的牙齿,那对狮子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得。
‘幻胧’散发出越来越强大的神性,镜流和黑塔丝毫不怀疑,若非是此时幻胧的身躯不足以容纳下一位神明的体量,这位毁灭的星神恐怕只是动动视线,她们就已经无力战斗了。
令使与星神之间的鸿沟就像是你村门前的小溪和宇宙中的银河,那并非是战斗力的差距,而是物种的差距,并非是你爆种就能逆转的。
“退后!”镜流忽然呵斥。
那位‘幻胧’虽然从未有所动作,但像是镜流这种身经百战的杀胚都在一瞬间觉得胆寒。
她不知道星神战斗的招数,但她打了那么多场战争,与不计其数的人战斗,战斗的警觉性是从骨子里锻炼出来的。
这声呵斥让黑塔的脚步一顿,瞬间打了一个激灵。
可终究是稍慢了一步,明明‘幻胧’只是淡漠的看着她,可她就觉得四周是铺天盖地的血海,数以亿计的死灵从深渊中爬出来,向她咆哮着发出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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