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近半个多月，一直待在缺医少药的后山，林清每月十五的毒提前发作了。
十四日凌晨，撒泼打滚又混到了第三次和林清一起睡的林怀槿，突然发现哥哥浑身在颤抖。
但是林清咬紧牙关尽量不出声，林怀瑾只能听到细细的吸气声。
林怀瑾赶紧爬起来，无措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知道每月十五的晚上哥哥的毒会发作，但是没想到这次提前了一天就发作了。
上辈子在玉佩中，这个情景林怀瑾看了整整十年。
每次林清会提前将自己用铁链绑起来，然后硬生生熬过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才能解脱。
一般情况下哥哥会先把玉佩放在更远的角落，玉佩中的他只能看着哥哥痛苦。
这个时候哥哥的眼瞳会变成红色的，会浑身战栗，大汗淋漓。
但是从前面看只能看得见哥哥痛苦的神情，直到有几次提前发作，哥哥来不及安置玉佩，匆忙毒发。
他才看见，哥哥背后左右肩胛骨位置，各有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洞。
每次会从里面流出浓黑的液体，像是血液又比血液粘稠，在伤痕的深处，依稀可见森然的白骨。
林怀瑾将哥哥翻转过来，趴在床上，掀开他的中衣。
果然背后出现两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伤口，涓涓流出黑色粘稠的液体。
林清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想跑出房间。
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这里。
“不要动，哥哥不要乱动。”林怀瑾上前将哥哥重新拖回床上。
不过林怀瑾毕竟比林清小了两岁，体力没有林清好，拖上床的时候被倒下的林清扑在了床上。
正想翻身起来查看他背后的伤势，林清却伸出了手，将他两只手都抓了起来。
此刻林怀瑾两手被抓举在头顶，双腿也被林清双腿牢牢按住，只有一个头能动。
林怀瑾眼睛瞥向他背后的伤口，只见伤口因为挣扎，似乎流动得更快了。
下一刻，林怀瑾两只手被聚到一起，被林清用一只手抓住，林清另外一只手放下来，颤抖着轻轻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看，不要看。”林清轻轻吸气。
因为要克制住因疼痛而出口的痛呼，还要小心不要伤到了身下的林怀瑾。
“哥哥，我已经看见了，我不怕的，真的，你放开我吧。”
林怀瑾就差举双手发誓证明了，可惜双手被绑 。
此刻只能靠嘴遁。
“那不要再看了，丑。”林清仍然努力克制伤痛，尽量压制身下乱动的林怀槿，又不想伤到他，呼吸更加急促，汗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林怀瑾顿时不太敢动了，他安静下来，准备和哥哥讲道理。
“哥哥，我知道你这个怎样才能好，你相信我！”林怀瑾尽量让自己稳重一点，说话有信服力一点。
林怀瑾紧抿着唇，还在作严肃的大人模样。
“小瑾，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林清压抑的声音传出来。
“为什么？”林怀瑾呆住了，刚刚的严肃一秒破功，再也装不下去。
却只听见林清轻轻吸气的声音，随后林清说，“我这个是天生的，小瑾不用骗我了。”
林怀瑾想了想，“那我不治，你先放开我的眼睛吧，”
林清有些迟疑，不太想放开手。“我现在，很丑，眼睛很丑，不要看好不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想到上辈子看过的红色瞳孔，林怀瑾突然更想看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睫毛扫过林清手心，痒痒的。
“哥哥，眼睛痛。”
林清立马放开遮住眼睛的手，慌张看向林怀瑾。
却见他滴溜溜得看着自己，黑亮的眼睛里倒映着红眼乱发的自己。
林清慌忙将头埋在他的脖子侧边，将自己的脸和眼睛都藏起来。
林怀瑾很安逸继续保持双手被绑的动作，继续嘴遁提醒道：“哥哥，你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
林清立马将头挖出来抬高，以免下面的弟弟又看见自己背后的伤口，只好保持这样的姿势闭眼忍受疼痛。
纤细的脖颈微微抬起，还未发育成熟的喉结还不明显，微微可见几条青色的血管。
脖子下面清瘦的肩膀也微微抬起，阻挡他看向背后肩胛骨的视线。
林清还在流汗，脸上，脖子上，肩上，大颗大颗的渗出，再滚落下来，像清晨荷叶上滚落的露珠。
脖子上悬着的拇指大小的玉佩也微微晃动。
上辈子林怀瑾在里面待了十年，现在想想，还能想起玉佩每天贴身挨着哥哥的温暖。
以林清的忍耐力和克制力，可能会保持这样撑臂仰头的姿势一整晚。
林怀瑾抬起头，一口咬在了哥哥肩膀上。
林清倒吸一口气，立马翻身挣脱他的嘴巴。
他毒发的时候血液也有毒，怕林怀瑾吃到自己有毒的血液。
他一翻身正好林怀瑾跟着翻身，直接坐在了哥哥腰上，俯视着他。
林怀瑾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绿色小瓶子，凑到林清鼻子下面让他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