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一点,这么高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白江提醒道。
每年都清明节,都是一场考验子孙孝心的好日子,徒步十几公里只是基操,徒手攀岩也是基操,白鹭不止一次感叹,当年老祖宗是怎么抬上去的?
而且抬的还是棺材!
起灵之后,棺材是不能落地的呀!
他们是九点出发的,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才刚找到太公,白爷爷绕着坟地转了一圈,点头,嗯,不错,这就是他老爹的坟了!
他对二爷爷说道:“找找后土。”
他们这里的坟不是那种一堆高高黄土的堆起来的圆锥坟堆,而是像一个“山”字样式的坟墓,以“山”字一竖为界,两边高,中间凹,且坟头比祭拜的祭台高一米,坟墓的后头不远处还有一个圆土锥,称之为后土。
后土也是找到,也是要上香的。
确认了是太公的坟,白家的男人们开始给太公的坟地除草,整形,势必要把太公的安睡之地修理得漂漂亮亮的。
每家把祭品拿了出来,摆成一排。
白鹭家和白小叔家的两只金猪摆在正中,鸡在一侧,其他人家的祭品也是鸡和各种糕点瓜果,黄糯米饭是必备,还有米酒。
奉神案板一字排开,大家开始烧香,敬酒,烧纸钱。
纸钱有普通的黄表纸,也有面额十个亿的天地银行认证的大额冥钞,厚厚一沓,白河烧了整整十沓。
当然啦,还有其他的五万十万的小额冥钞烧,毕竟,老祖宗买点小东西也是要用点零钱的。
白辰朝白鹭挤眉弄眼:“你说,咱这烧了快上千亿了,太公在下面,日子应该过得不差吧——如果他还没有投胎的话!”
“你这上千亿才花了多少人民币买的?”白鹭的嘴角微抽:“按照阳间这样烧法,地府早就通货膨胀了!你觉得地府的管理者傻吗?”
白辰烧纸的动作一顿:“那你的意思是……”
“地府只认黄表纸。”白鹭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纸钱:“这种样式的,或者是用黄表纸做的铜钱样式的也可以!每次烧纸烧单数,双数再地府是收不到的,每次最好的三张。”
白辰赶紧把白江带过来的黄表纸点了点,发现只有四捆,那就一人一捆吧,不偏不倚,至于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太奶——下次吧!
“真的有这么多讲究?我们每年也没多少黄表纸啊!而且按照咱们以前那样胡乱的烧法,老祖宗岂不是都收不到?”白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烧纸钱之前要不要喊名字啊?或者说要写名字?”
“在坟头烧肯定不用,要是在十字路口就要——你看老爸他们烧纸就是三张三张烧,是你不懂规矩好吧!”
白辰一看,还真是,不由得嘟囔:“也没人教我呀!而且他们看到我这样烧,也没来纠正我!不过,老祖宗们多多少少能收到一些钱,就是那日子会过得肯定紧巴巴一点而已。”
他说着又一叹气:“……怪不得呢!这些年都没有保佑我发大财!老祖宗烧的钱都不够花,不入梦骂人就不错了,还保佑?想多了!”
“你俩嘀嘀咕咕啥?”
秦秀拿着一捆鞭炮过来,见姐弟仨一边烧纸一边嘴碎地不知道说些啥,她看到天地银行的冥钞他们是还有好几沓没烧,赶紧道:“赶紧把纸钱给太公烧去,我要摆鞭炮了!”
今年运道好,赚了点钱,秦秀连鞭炮都是买十米长的,就是因为太长了,要在坟地上弯弯尧尧地摆几圈才能放得下。
白辰把冥钞抖开,暗暗摇头:“烧了也是白烧,太公诶,苦了你了!下次嗷,给你买多多的黄表纸——姐!黄表纸也不值钱啊!为啥地府就认这个?”
白鹭:“……”
净问一些她解释不了的问题!
她也不知道好吧!
仅知道的这些,还是清虚道长跟她稍微提了一嘴的。
烧完冥钞,白辰还把白小叔家的黄表纸也分了分,白小叔刚看过来,白辰就说道:“小叔,纸钱我都分好了,一人一份,你可别拿错了!”
白小叔“嗐——”了一声:“分这干啥呀?有多烧多,有少烧少,哪还需要分这么清,老祖宗不会怪罪的!”
白辰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叔诶,你日子过成这样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嘞!
如此随便,我要是老祖宗,我也不包邮你!
千响炮在坟地炸响,等五家人都放完了鞭炮,硝烟在坟地弥漫,久久不散!
再次敬酒,把祭品上粘的鞭炮纸拍一拍,就可以将祭品收拾回箩筐里了,然后把瓜果,饼干分一些给大家吃,收拾收拾,就可以下山了。
下一个,是白江奶奶的坟。
在隔壁的山头。
白鹭很怀疑白爷爷当年请的风水先生是个假货,哪有把爸妈分开埋的,还埋那么远!
不对,白江的太公和太奶也是分开埋的,小太奶埋得更远,怎么个意思?洞石村的传统?
老两口百年之后,都老死不相往来?
一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飞檐走壁,两点钟,终于到了白江奶奶的墓,实在是太累了,来不及除草,各家在坟地附近找了一块空地,便把从家里带的饭菜,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