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胸前。
看着她这举措,夏知元差点都要憋不住笑了,拜托,这家伙以为她身材很好吗?
“放心啦,我不看。”
“陛下也不会看的。”
于是,抬起手夏知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顺带也捂上了殿下的眼睛。
她语气略微,有些调侃。
看着眼前的掌心,赵长霖居然微微的点了点头。
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是赵以寒眼尖的还是看到了。
“你们俩有事吗?”
“有事…就快点说吧。”
赵以寒站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她睡得懒散,也没有去管松散的长发。
“没事就不能来了?”
赵长霖的手指搭在了夏知元的手背上,她莞尔一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站在二人面前的赵以寒。
“自然能来。”
“不过陛下日理万机,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赵以寒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大早上的,她的确是要醒醒神。
这茶水应当是半夜狄平起来给她换的,所以早晨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看起来甚是舒心。
这话听着怎么怪阴阳怪气?
该不会是——刺激到单身狗了吧!
“嗯。”
“马贼退去。”
“扩建河道已经恢复了原样。”
“但,朕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由你去办。”
赵长霖拽着夏知元的手腕,坐了下来。
她手中还握着一枚令牌。
赵以寒眯着眼睛仔细看去,只见,那令牌极为眼熟,她心中猜测,便说出了口。
“这是…西洲城港口的调令?”
父王并没有西洲城港口的治理权,这是当初,陛下答应将西洲城这块封地封给父王时提出的要求。
朝廷向来对港口看的极为重要,所以成王也并没有想那么多,再加上当时的西洲城,不过是一个沿海小城。
就算是开通港口,估计也只能和大罗国做些生意往来。
他做生意素来不在行。
便也没想那么多。
“是,朕信不过成王。”
“你的父王。”
“但朕信得过你。”
“以寒,你回西州城就是回家,没有人会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西周城港口的调令,给你…是让你防范着有人想对上游的大坝不利。”
此话一出,赵以寒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她的指尖还捏在茶盏上,可这盏茶却是如何也咽不进去。
“陛下,您的意思是怀疑…父王会对运河下手?”
茶水微微摇晃,赵以寒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难道…她真的要同意陛下,对着自己的父亲拔刀相向吗?
“不…不一定。”
“只不过,现下,想要毁掉运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将源头的大坝凿碎。
“定然会有人会这样做。”
“至于是谁,这需要你自己去判断。”
赵长霖修长的指尖落在墨色的令牌上,腾龙入海的令牌上有金丝镶刻,一颗龙珠硕大,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潮澎湃。
她往前一推,就推到了赵以寒的面前,赵长霖轻轻一笑,眼眸里尽是一片温柔。
但她说出来的话,可截然不同。
“一旦查到,朕希望你不用手软。”
“斩立决,杀无赦。”
“这是朕赋予你的权利。”
“朕不希望,在你的监督下,西洲城港口还能有人闹事。”
夏知元双手撑在桌上,也看着殿下这副模样,透过纸窗,柔和的日光落了下来,殿下这杀伐果断的模样,果然充满了魅力。
“狄平,过来。”
一声令下。
站在屏风后的狄平,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拳,对着赵长霖行了一礼。
“卑职但凭陛下吩咐。”
似乎,狄平早就知道了赵长霖会有这样的打算,如今隆城这关,那幕后之人没有得逞。
必然会另寻他法。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西州城运河若想开通,水势必定是一路往下走的,所以隆城才会被选为开通大运河的城镇之一。
若是想让大运河功亏一篑,那么最简单直接的做法,的确是直接杀死一手策划大运河计划之人。
刺杀知元的计划失败。
那幕后之人在隆城偷鸡不成蚀把米,必然会选择万无一失,又铤而走险的方法。
他们若是能将朝廷修筑的大坝炸掉,洪水滔滔,会一路奔腾往下,沿着运河两旁肆虐。
到时候,两旁百姓必然难逃一劫,人间炼狱的景象,跃然纸上。
“朕命令你,你的责任不仅仅是保护成王郡主,你的义务,更是守护西州城,守护大运河。”
“等到隆城的河道挖通,想必不久之后,他们必然会再有行动。”
听到赵长霖声音清冷的,一条一条安排好。
赵以寒却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的确和自己的父王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