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夏知元都没有应答自己的话,赵长霖还以为是她不乐意自己又安排人手,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于是,刚要开口解释。
就听到,夏知元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
“殿下,有一件事,知元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虽然说是‘不当问’,可夏知元眼里的探究神情,几乎要溢了出来,说她不想从自己这里问出答案,赵长霖都不信。
“什么事情,你我之间无需多言,直接问便是了。”
赵长霖不太懂夏知元的这些弯弯绕绕,但如果是知元要问自己的事情,她有耐心细心回答。
“嗯…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只是知元很好奇,成王郡主和小狄大人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总觉得,以她的辈分直接喊影卫的队长,多少有些造次,还不如直接叫小狄大人客套一下。
听到她这个新颖的用词,赵长霖明显愣了一下,捋了几遍才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们二人可是在你面前吵了?”
说到这个,赵长霖就有些惆怅的,从小到大赵以寒也不知是为什么总喜欢黏着自己和狄平,不过大多时候,赵长霖可以用借口溜掉,而狄平不行。
甚至有时候赵长霖还厚颜无耻的拿狄平当挡箭牌,抵御赵以寒对自己的狂轰滥炸,久而久之狄平和赵以寒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好了。
不过,赵长霖那时候并不在意,她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管理万城、万民,怎可以在这些招猫逗狗、赏花观月的事情上培养闲情雅致。
“嗯…殿下果然是料事如神,这都能让殿下猜到!”
一通彩虹屁夸了上来,赵长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根本就不需要细想,就能得出的结论,又有什么好夸的。
“她们一向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或许过个几日就好了。”
“吵吵嚷嚷的,自小就是这样。”
殿下这话说的有失偏颇,狄平可是一言不发,吵吵嚷嚷的另有其人,不过…谁叫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侍卫。
狄平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啊。
“那殿下觉不觉得…她们二人之间有些什么事情?”
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夏知元现在最好奇的是这个问题,她就不信殿下还发觉不了两个人之间鬼鬼祟祟的关系吗!
“不觉着。”
摇了摇头,赵长霖在脑海中回想三人平日相处的模式,只觉得…若是谈情说爱,那这场面多少有些惊恐了。
夏知元:“……?”
好吧,她算是高估了殿下这块木头的理解能力,难道她们三人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就一点察觉也没有吗!
“好吧,如果殿下不觉得有什么,那知元也…觉得没什么了。”
惆怅的坐在了殿下的旁边,夏知元还是感觉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错,但是自己如果贸然插手这件事情,必然会物极必反。
所以还是悠着点吧。
何去何从,让她们自己决定。
“知元说这话,看样子很失落?”
赵长霖侧着头看着夏知元,开始反思自己过往是否真的有忽略赵以寒和狄平相处间的琐碎小事,但思来想去,赵长霖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对自己的情绪能够把握的很到位,但对于别人的家长里短,就未必能够猜对了。
“倒也算不上失落…不过,殿下愿意和知元打个赌吗?”
“赌注就是,她们二人之中是否有猫腻,如何?”
说的认真,夏知元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递到了赵长霖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小拇指尾巴,示意如果殿下同意的话,那就将小拇指同样放上来。
“好。”
虽然她并不知道狄平和赵以寒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知元喜欢玩这个游戏,那她愿意奉陪到底。
小拇指微弯,赵长霖轻轻的扣了上去,如同贴在一起不分你我的红绳。
“那知元许下的赌注是什么。”
“洗耳恭听。”
两人拇指贴合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赵长霖自然知道,如果许下约定,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她问的是知元想要什么。
因为从她答应这个不合理的约定开始,她就输的一塌糊涂,连带着自己的身心。
“…到时候殿下就知道了,现在知元还不能和殿下说。”
学的是赵长霖方才在房间里说话的样子,知元还真是会举一反三啊,现在就学会现学现卖了。
赵长霖无奈举手投降,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殿下可不许耍赖。”
“殿下能做到吗?”
夏知元看着赵长霖,问得真诚,似乎在说:你真的忍心欺骗吗。
“自然,是你想要的,即便没有这个赌约,我也会倾尽所有去实现。”
“知元。”
糟糕,又被殿下给撩拨到了。
夏知元心虚地坐了回去。
……
孜然的香味飘荡在夜空中,赤色的火光将西州城照的通透,亮堂堂的,大街小巷早就已经敞开了门户,兵卒们坐在城墙外,手中拿着香喷喷的烧饼,正如同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