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气候还是有些微凉。
夏知元伸手替赵长霖解开身上缠绕的细绳,将盔甲整整齐齐的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湿气沉沉的盔甲,上面还混合着血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木色地板上。
看样子甚是吓人。
一开始,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略有些轻松,到现在反而变得有些凝重。
“这般皱着眉作甚?”
“我又不是真的伤到了,知元…”
赵长霖脱下外衣,湿漉漉的外套几乎和她的肌肤不分你我,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只让人看的胸口发热。
脑海中浮想联翩。
修长的指尖撩开自己的衣襟领口,赵长霖莞尔笑道,她知道知元这般所作所为,是担忧自己在战场上受了重伤。
“你看看,我浑身上下哪处有伤了?”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违过约?”
她倒是不害臊的,褪去自己的衣服,湿哒哒的内衬,堆积在腰际,这旖旎场景,反倒让夏知元闹了个大红脸。
明明二人已经坦诚相见过多回,她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风情万种的殿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躲在桌子下。
“不敢…看姐姐吗?”
“知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姐姐却是…不知道啊?”
语气魅惑,赵长霖凑近了几分,红唇差点就贴在夏知元的侧脸颊上,她也没管自己身上沾染的雨水,只想着现在去挑逗知元可爱的模样。
厢房里还生着炉子,暖和的紧,连带着赵长霖身上的湿气也开始变成一缕白雾氤氲往上。
殿下这样,倒是变得更加迷人。
“没…没有…倒是殿下如今这样,反倒叫人不好意思!”
“殿下赶紧把衣服穿着吧!”
转过身,夏知元也顾不得头晕目眩,连忙从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衣架上将赵长霖的月白色龙袍取了下来。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绸缎,这还是方才,放在炉子上烤过一遍的,就是为了让殿下穿的时候不再冰冷。
上面散发着悠悠的药草香味,夏知元连忙将衣服披到了赵长霖的头上,阻隔了赵长霖看自己的视线。
指尖抓住自己的睡袍,赵长霖将睡袍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过,赵长霖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是否穿的齐整。
“朕已经换过了…知元在外惹了水汽,应当也换一身不是吗?”
两人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许久未见。夏知元在退无可退之时,才抬起自己的眼眸,仔细打量着殿下的身体。
只见殿下似乎又比往日消瘦了一些,腹部的马甲线也更为明显,隐隐约约的几块腹肌起伏着。
大概是山林之间骑着马长途跋涉,这才消瘦了些许,连带着锁骨也更加的明显,叫人好笑,又有些心疼。
被殿下这般赶鸭子上架,夏知元怕光天化日的就被吃干抹净了,于是在脑海中绞尽脑汁想到了之前殿下和自己所说的,要送自己一份礼物。
她决定先转移话题,这种事情至少也得等着月黑风高再做吧,白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合适,更何况之后夏知元还打算去主持西州城大捷胜利的庆功宴。
可不能就这么被殿下关起来。
“殿下不是说带了一份大礼给知元?”
“如今,知元很是好奇殿下究竟带了什么过来…”
“此处只有知元一人,殿下大可说与知元,知元洗耳恭听。”
夏知元有了底气就敢造次,朝前走着,将赵长霖没有穿好的衣服,仔仔细细整理好,就连赵长霖那根月白色的带子,也若无其事的拿了起来。
缠绕在赵长霖纤细的腰间,指尖绕着带子,系了一个好看的结,带子飘飘然的垂了下来,还是熟悉的手感。
这似乎是那根落在她眼眸上的白色睡袍带子,夏知元原本还以为以殿下平日的作风,会将那根带子丢掉,没想到殿下还是保留了下来。
“原来知元是好奇这个…”
“本就是为知元准备的,如今,你想知道,自然会说于你听。”
赵长霖想着那份准备已久的礼物,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她日夜问询那件礼物,派大量人手加工加点,就是想趁着自己御驾亲征前,可以将那件礼物捎上,亲自带给知元。
“那是什么……?”
原本只是为了岔开话题而找到一个问题,夏知元不知不觉间却把自己让了进去,殿下的神情少有这么认真,就连那双黑如黑曜石的眼眸也十分赤诚。
似乎殿下真的为那份礼物倾尽了心血一般,要让它带到自己面前。
“现在还不是公开它的时候…等待你的庆功宴过去,我会亲自交予你手上。”
“可好?”
赵长霖自然知道西州城举办的庆功宴,对于夏知元来说极为重要,也对她以后的仕途来说极为重要,所以自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分心。
哪怕是自己千辛万苦带来的礼物也不行。
“这反而会让知元额外的期待…殿下所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了…”
殿下还来这一套啊,不说还好,现在一说浑身心痒难耐,都想着那东西是什么物什了。
夏知元恨不得立马就能看见。